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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的,深知元婴结成之后,一般人都要花大工夫将脆弱的婴儿温养凝实,这其中花的工夫要远远超过结婴。修真界所谓“十月怀胎,三年温养”,就点明了温养元神的重要和艰难。
他心里忽然生出了几分敬畏之意,御着法宝飞远了几分,生怕不停劈下的雷光将他也牵扯进去。飞出数里之外,耳边却又响起绵绵密密的雷声和厉啸声,仿佛有另一个人也在度劫,只是天上并没有那样乌沉沉如欲当头压下的劫云。
余森忍不住往那声音响起处看了一眼。
六仪峰下,一片平整光洁,历经万年不朽的石阶已被雷光蚀地三尺,不知何处而起的雷光化作一片厚达数丈的雷墙,正将一个人困在其中。当中紫光凛然,正是血魔功法的克星,四周却是一壁蒙蒙青雷,上方是雷光,下方还有未化作雷的青气,随着旁边一个白衣青年的脚步不停加厚。
雷池中的人他看不出,浇筑雷墙的人他不认得,但陪在一旁看着那人虐杀本门弟子的人却是指玄殿执事,手中掌着不小的权力。余森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下头那白衣人却已抬起头冲他笑了笑:“你是来栖逸峰寻人的?”
他在法会上见过乐令一面,一眼便认了出来,连忙按下法器,落到那片令人惊恐的雷光几丈外,向两人见过礼:“见过乐师叔祖,见过卢师叔。师叔祖,我奉掌门之命请您到隐元峰一叙……”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目光却忍不住往乐令身上扫去,想从他身上看出栖逸峰那修士的来历。可惜乐令实在不把他放在眼里,或者也可以说不把掌门放在眼里,他都说出了掌门二字,那双温润清明的眼睛也只盯着天上雷光,手中往地上浇着青气的动作也一直不曾停止。
徐森暗暗有些不满,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将字音咬得重了些,提醒乐令自己是奉昆诸之命,来查问栖逸峰上那人来历的。乐令淡淡一笑,脚下仍踏着禹步,总算是分出心和他说了一句话:“此事我自有打算,你回复师兄,我这里先杀了不懂事的人,马上就过去看他。”
余森喉头一紧,忽然觉着那片雷光就要顺着乐令温柔的目光缠到自己身上了。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筑基修士,乐令要杀他连手指头都不必动,掌门之命在元神真人面前根本就当不得什么……
一道厉啸忽地从雷光中透出,围得如城墙一般的雷池被人从中硬生生破开口子,一片浓重血雾透射出来,随之而来的却是令人作呕的尸臭。余森吓得老老实实,刚想拍几句乐师叔祖的马屁,却发现师叔祖和师叔的脸色都不大好看,身上也散出了元神真人的威压,将他这个小小的筑基修士压得动都动弹不得。
好在乐令还记着他在身边,将他一把抓起扔向山下,急匆匆吩咐了一句:“叫师兄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这个刘承祯修了鬼道法门,我们两人未必对付得了。”
就说这几句话的工夫,炼魔紫雷与甲木精气合围的城池便已被一道浊浪涛涛的黄河从内冲破,河水中每一滴浪花都幻化作一个骷髅头,张牙舞爪地向两人撕咬过去。卢江白着一张脸想要飞离这鬼地方,身周却被越来越浓的死气裹住,脚下阴魔丛生,虽在他的脚下一触即死,却是拖得他行动不便。
卢江烦躁之余,却也不得不承认,刘承被困在重重雷光之中这么久,竟还能有如此威势法力,真不愧是阳神之下第一人。他身上的法宝畏惧雷光,更不可能合身扑进雷里夺刘承祯的肉身。看着乐令手中雷光凝成长剑劈散血河,自己也不好意思只躲在一旁只顾自身,便长啸一声,以密法传音,呼唤起熟识的师兄弟来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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