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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他没急着跟元蔓娘说,而是继续慢慢想到县里的益处是什么害处是什么,元蔓娘想要的是什么。
卢栩翻来覆去地想。
他好几天没回家,卢舟、腊月、卢锐都很开心,闹到晚上一个个也要黏着他。
吃饭要挨着,睡觉也要挨着。
腊月好说,但卢栩有点怕卢锐半夜尿床。
可小家伙实在是热情,一说睡觉就自己跑去拽他那套小铺盖了。
卢栩深受感动,顶着卢锐尿床的风险把他领到床上。
这一晚热闹了,一个个天黑透了也不睡觉,腊月黏着卢栩讲故事,卢锐满床又跑又跳。
卢栩和卢舟负责看着他,省得他一不小心栽下床。
得亏是土炕,要是不够结实的木板床,卢栩还要担心床要被蹦踏。
闹到半夜,卢栩把三个小的赶到里侧,勒令他们睡觉。
卢栩单臂撑着下巴侧躺着,想法渐渐清晰——他不想和家人分开。
第二天一早,卢栩坦率地说着。
全家围坐在桌边,都愣愣地看着卢栩。
腊月举着包子,奶声道:“哥哥往后不回家吗?阿娘,腊月不想和哥哥分开。”说着,她还有了点哭腔。
腊月放下包子跑到卢栩旁边,抓着他胳膊问:“哥哥不回家了吗?哥哥不想腊月和锐儿吗?”
虽说从卢栩推车到县里卖油条时就腊月就习惯了他白天不怎么在家,但经过过年一个月天天见,她又习惯了卢栩天天在。
这次卢栩一走好几天,晚上也不回来,腊月不习惯了,每天晚上都要到门口往山路和河边的方向望一望,看看哥哥会不会回来。
如今卢栩这么一说,腊月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又要好几天不回家,想到不能天天见哥哥,忍不住委屈上了。
腊月这么一问,把卢栩也问得心口也堵堵的,“想,当然想,天天想。”
腊月眨巴眨巴眼睛,泪汪汪地“嗯”了一声。
她一哭,元蔓娘眼睛也湿润润的。
一时又有了卢栩初来时的模样。
卢栩说过许多不害臊的话,但这气氛他还是有点受不了,一看卢舟也低着头似乎在忍着不哭,就卢锐懵懵地左看看右看看,完全看不懂发生了什么。
卢栩轻咳一声,生硬地转开话题,“娘,我想开个成衣铺子,你和颜家婶子做掌柜。”
元蔓娘一时没跟上他的话题,呆呆地看着卢栩。
卢栩:“咱们村里愿意学绣工的差不多都跟你学了,我看最近绣庄那边给的价好像还压了压,与其钱让别人赚,不如咱们自己卖。如今咱们家也有这个条件了,我开个铺子,你和婶子卖卖刺绣,再做做衣服,赚了钱说不定还够抵卢舟、君齐他们的束脩。”
他忘了颜君齐在县学不用束脩,元蔓娘一时也没想起来。
赚钱?
贴补家用?
给卢舟交束脩?
元蔓娘有些心动。
这些日子她也赚了钱,可和绣坊合作久了,慢慢也生出些问题。
她们供的绣品多了,绣坊就开始压价,总是挑三拣四地找些小毛病,这个压五文,那个压十文,压来压去,让人闹心。
她们绣了大幅的绣品,绣坊又偏说她们留白多,不想给涨价,从前因为这事石头还替她们跟绣坊吵过。
更叫她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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