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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蜡烛,但考棚无顶,阴雨连绵,蜡烛没一会儿就被浇灭。

更麻烦的是考生们衣服被褥被淋湿,考试还有一天,不少人要穿着湿衣服过夜。

只有少数人带了伞,没伞的只好将衣服撑到头顶,聊胜于无的遮挡的。

卢栩撑伞跑到校场外,守卫巡逻的士兵全在雨中站着,闲杂人等不能靠近,谁急也送不进东西去。

他才到不久,就见有士兵拖了几个考生出来,那几个考生又哭又笑的,形状癫狂,给卢栩吓了一跳。

没一会儿,他看见马若奇的书童和小厮也跑来了,卢栩询问,才知道马若奇没带伞,也不知道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雨下了两个多时辰,在校场外徘徊的人在宵禁前全被赶回去。卢栩和马家书童等到戌时,听见考场内收卷子的锣声,也没考生再出来了,好歹松口气。

起码都好好把卷子交了。

第二天一早,卢栩就到考场外等了。

来等的人还挺多,马家的小厮书童都是吃完早饭就来了。

不到中午,马若奇堂弟哭着出来了,他昨夜淋了雨,一上午恍恍惚惚,不小心撞倒了墨,把卷子污了,就是昨天答得再好也没戏。

到下午,出来的考生渐渐多了,咳嗽的,打喷嚏的,许多考生都病恹恹的。

马若奇一出来,脸红得都不正常,卢栩一摸,高烧,赶忙让小厮背他先去医馆看病。

都烧成这样了,能答好题吗?

卢栩忧心忡忡等颜君齐,一直等到太阳西斜,颜君齐才背着包袱提着篮子出来。

颜君齐一抬头,视线还没扫过半圈,卢栩就冲到他面前了,上手先一把按到颜君齐脑门上,把颜君齐按的一懵。

“没发烧!”卢栩挺高兴,接过篮子和包袱,一抹,包袱都是潮湿的,想来颜君齐这一天一夜过得也不怎么舒适,忙问:“你有哪儿不舒服吗?”

颜君齐摇头:“我没事。”

卢栩还是不放心,拉着颜君齐到医馆瞧。

医馆人满为患,都是考生,还有些家境清贫的,连药都吃不起,只能喝碗姜汤。

不过他们症状一样,全是风寒,不严重的喝完姜汤也能撑过去,卢栩没在医馆多留,陪颜君齐回去放好行李。

另外三个考生也回来了,文丘县那名考生见卢栩买了伞,也买了一把,崇宁县两人没买伞,好在他们头一天交卷早,身体也好,淋了半夜雨,只有些咳嗽,还是顺利完成考试。

卢栩见他们几个都有些病状,找老板娘买了一大块红糖,要了一大块姜,跑去厨房熬姜汤去了。

卢栩糖放得足,姜放得更足,辣得四人直吐舌头,晚上吃素面嘴里都一个辣姜味儿。

第二天,几人状况好转,也到了道别的时刻。卢栩打算在州府多留一天,和船夫约好了明天中午在晖棠镇码头见,另外三人,却不打算再在州府浪费钱。

几人换了姓名地址,约定府学再见,却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考入府学。

来考的,约有四百多人,录取只要六十人,其中只有前二十是正录,经过几次考核,通过就能明年秋天继续考乡试,后四十名都是补录,进府学还要交钱,考核进不了前面,连乡试资格都没有。

刚考完没人说丧气话,只是相互鼓劲再见。

考完了,总要犒劳自己,卢栩先拉着颜君齐去那家羊肉铺子吃羊肉,再去尝尝这两天他发现的好吃的小吃,然后再到州府的书局逛逛。

州府的书局可比观阳大多了,书局主要开在两条街,一条就挨着府学,一条在对角的街。

卢栩:“我打听过了,府学旁边卖的都是圣贤书,对角那边卖的都是话本。”好些都是观阳根本就见不到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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