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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拧了下来,他像变戏法那样把蟹腿一节顶一节往前推,红白相间的肉便被完整地推了出来。
他把第二只蟹腿也放进陆云野的盘子里,吮了吮手指,“以前舒闻很爱吃海鲜,尤其是螃蟹,我经常给他剥。”
时逸没说的郁颜是,他不仅要给舒闻剥,还要给时家那大一家子剥。这几乎成了时家餐桌上约定俗成的习惯,往往到最后,自己反而一只蟹腿也吃不到。
舒闻都是在自己单独的房间吃饭,时逸受了委屈也不跟他说,只是久而久之就不喜欢吃蟹腿了。
他把桌上的壳扫进垃圾桶,再回头时陆云野却将方才那只蟹腿递到了他眼前,肥美的肉颤巍巍的,滚满了酱汁,一张口就能吃到。
“我不用,你吃吧。”时逸下意识推拒道。
陆云野却很坚持,一直伸手举着,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
眼看着那酱汁就要滴到桌布上,时逸赶紧张口接了,嘴唇不经意间蹭到陆云野的拇指,硬硬的,有点粗糙。
陆云野的手掌宽大,以前托机/枪托久了,拇指和虎口处都生了厚厚的茧。然而那蜻蜓点水般的一下还是被他察觉到,陆云野面不改色地收回手,学着时逸的样子吮了下指尖。
仿佛比吃到蟹腿还要美味。
一顿饭吃出了百转千回的感觉,陆云野不出所料吃撑了,站在窗边消食。
时逸又窝回沙发上,随手刷这几天落下的新闻。
忽然他目光一顿,看到最近的一条:【时锦鹏取保候审后首亮相,鼻青脸肿疑似被打!】
这两天舒闻手术,时逸也就没再去关心后续情况。没想到时锦鹏真的取保候审了,那说明他的精神状况确实出现了问题,但被打又是怎么回事?
时逸点进链接,时锦鹏比起几天前又狼狈了不少。眼圈青紫,嘴角肿着,一只手臂上打了石膏。曾经那个被自己称为父亲,会用信息素压制他的alpha,在镜头前神色仓皇,活像个笑话。
这绝对不是摔的,而是被人打的,并且打他的人非常讲究技巧,伤口全在明面上,却避开了所有致命点。与其说是在发狠出气,不如说是纯纯的羞辱。
那些讨债的人不会在债主脸上揍出一朵花来,时逸看向站在窗边的陆云野:“时锦鹏让人打了。”
“哦,这样吗?”陆云野的表情很平静,“严不严重?”
“不严重,但羞辱他的目的达到了。”时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陆云野的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像自作主张做了坏事,又被大人抓包的小孩子。
时逸走到落地窗前,和他并排站立:“是你找的人吗?”
陆云野深吸一口气,还是道:“那天,我听舒伯父说了一些你们以前的事,一时没忍住……”
竟然是这样,时逸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是圣母,时锦鹏曾那样对待他和爸爸,他对自己alpha父亲的恨意永远不会消弭,只是没想到,陆云野竟然会一时冲动做出这种蔫坏的事。
毕竟是道德模范老干部,让他有点刮目相看了。
见他不吭声,陆云野抿直了嘴角,像是有点紧张:“你觉得我做得过分吗?”
不等时逸回答,他继续道:“我还会做更过分的事,时远和时渡人还不知道在哪里,但他们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顶级alpha天生就明白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他们习惯于乘胜追击,并且很少会心软,直到从根源上杜绝祸患再起的可能。
时逸笑了笑,忽然踮起脚来拥抱住他,“这三年的时间里,我的家人只有爸爸和你,所以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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