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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奚容的名声几个村、镇上都有听过,总之是不太好。

他父亲是个员外,但是母亲只是个小妾,是从烟花柳巷挺着大肚子才进了奚家的门,那女人好生厉害,奚员外家一众小妾都不是她的对手,连当家主母都被压制,儿子养得娇滴滴的,跟个姑娘似的,十二岁就有人上门说亲。

全是男人。

这边的风俗是男人和男人都不成问题,但是属于二流,有钱人家都会娶女人,男人只能是妾室中的一名。

但条件不太好的,嫁娶也有男人是正室。

奚容的母亲护犊子似的把那些说亲的人都赶跑了,可架不住身子弱,没几年就病逝了。

而后没有人挡住,奚员外自己的儿子常常被男人求娶,面子上很过意不去,可偏偏儿子也喜欢男人,为了眼不见为净,便挑了个有钱老爷让他嫁了。

没想到才说好了亲,人就死了。

往后一二三任未婚夫全部都死翘翘,还有名都拜堂了,那新郎官在堂上当场暴毙。

不知是什么命数,没几个月奚员外也去世了。

家里一众小妾和主母都是奚容母亲的老对手,对人恨得牙痒痒的,三天两天蹉跎,快把人逼疯了。

但那人听说可不是省油的灯。

时常勾三搭四,常听男人谈论起他的名字。

这样的人王宁一听就皱眉头。

王宁是子承父业,从小干着杀猪的行当,要说家产,可能攒了好几十两银子。

人也是生得一表人才,高高大大的一身精壮的皮肉,拿刀时跟个驰骋沙场的将军似的,那肌理和手脚让他当屠夫可是真是大材小用了。

平日里年轻的寡妇会故意来他这儿买肉,生意可叫一个好。

不说别的,说亲的媒人总是络绎不绝的。

他和周锋郎交好,因此才这样问的。

如果是他,怎么着也不会要奚容这样的人。

但周锋郎没有答话,买了东西就原路回去了。

还包了二钱银子给媒婆,甚至用红布仔仔细细包了一两银子,让媒婆递给奚家。

媒婆使劲儿夸他。

“大郎如此厚道,奚家小媳妇可算是福气大了!”

媒婆高高兴兴,办事也妥当,礼钱给了奚家,连忙张罗起了婚事。

虽然事情匆匆,看起来也是草率,连宾客都没有,但是样样礼节都是有的。

东西是少了点、简陋了些,但是在村里算是办得顶好了。

第二日黄昏已经把新人迎娶进了门。

人是从轿子上下来的,几个喜娘喜气洋洋的唱着小调。

周锋郎穿得整整齐齐,背上一个大红布做的花,站在轿子前等候。

从红帘子布里探出一只雪白的纤纤玉手,那手指根根分明,细腻白皙似美玉似琼脂。

一眼能看出是一只男人的手,但是却漂亮得像城里摆着贵重处的精细漂亮的物件。

光看手就能知道是名难以见到的美人。

周锋郎将手一伸,要去接住。

两人的手还没碰在一块,已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常年做粗活的莽夫,一身的力气,手也是做粗活的,竟然是比新妇的手大上两圈了,轻轻一握能把人漂漂亮亮娇娇气气的手包在手心里。

皮肤是粗鲁的深棕色,和那雪白的肌肤一比,是云泥之别。

周锋郎的手指一动,竟然不敢去碰他。

他手上的茧子厚,生怕弄疼了人。

直到喜娘轻轻咳了一声他才缓过了神。

将新娘的手一握,细腻温热的触感几乎让胸口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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