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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找我拿宿舍钥匙,我再等你半小时,你再不下来我就先跟他走了啊。”他给教授留言,蹲树下的台阶上望着对面的阁楼,教授背对着他,专注沉默,也看不清楚在干什么,几缕烟从他身旁飘过,像下凡的仙一样。
柳不致这句话倒是说对了。
“沈时洲呢,您帮我算算他是不是神仙下的凡。”他本想打发点时间,却不想老头有了其他反应。
“沈时洲啊,这人有意思。你跟着他来的?”老头眯起眼笑呵,弥勒佛一样的脸上是回忆的趣闲,见乐乐点头后还有几分惊讶与无奈,勾得乐乐心痒痒。
就像有人把一个宝藏箱子摆在你面前,你左右找不到钥匙,急得想砸箱子。
“我帮您扫,您快讲吧!”乐乐去拿老头手里的扫帚,老头给他后抚掌大笑,把乐乐差点笑懵,“怎么?不能扫啊?”
“你比沈时洲有意思。你身上这个活泛劲儿,这股灵气他可没有。”
乐乐并不觉得他在夸自己,活泛就是跳脱幼稚,灵气估计是二逼,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接话,等着老头说下文。
“十几年前吧,那是一个冬天,早上五点多,夜间下了雨,我起来扫叶子,他就在那树下站着,看着我扫,我扫完了他说,他给自己批了个命。”
乐乐震惊,催着老头接着说。
哪有人二十岁就给自己批命的啊,一生就这样摆在眼前,难免有执念,有不甘,怨生妄念,这一生,可就难过了。
“给自己批命,这事儿做得有些逆天,我们讲卦不自算,医不自医,天地之间冥冥自有运道,哪能随意窥见……”
乐乐见扫地的老头叨个没完,半天还说不到重点,“您倒是说沈时洲啊,叨那些我听不懂的干嘛?”
“哎,你倒是直爽。”那老头又笑呵呵夸他一句,“你刚才催我讲话,就知道来为我扫地,沈时洲当年可等了我两个小时。”
“他不尊老爱幼?没礼貌!我帮他认个错,您就原谅他吧,十几年了还记着,心眼比针尖小。”乐乐本能维护那人,说着认错,实际上怪老头依依不饶。
老头自然听出来他的意思,笑着摇头,“他没错。扫地本就是我的修行,他不扰不惊,气度很好。况且二十岁无人指点,能算出自己的运势,他的天赋可为上乘。”
“喂!他不出家,你别想了。爱说不说,不说拉倒。”乐乐瞧那老头话里的赞叹,感情铺垫这么多,就为了让他劝他爹当和尚,搞笑的吧!七情六欲,自个儿还在他心里记挂着呢!
“小友别恼,因果之事,听我慢慢讲。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头领他在树下蒲团坐下,给他倒了杯茶,热茶凝香,仿佛殿堂香烟袅袅而上,让人无端生了份敬畏。
“乐乐乐。”
“乐乐乐,乐,乐乐,这名字也有意思。来,再给我看看手相。”老头念了几遍乐乐的名字,又去看他的掌心指骨,半晌摇头晃脑,搞得乐乐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他乐呵呵跟老头搭话,“我的名字是不是特别好,好看,又好记。”
“名字讲究天地五行,命里有,命里无,命里有是锦上添花,命里无是雪中送炭,但并非缺什么补什么,多则损,满亦亏。”
“你本是命里有,何故多此一举,心思郁重,反受其惑。他是命里无,名字凑上去的终归差了点,你是命里有,却被名字误了,你又是他带来的。小友,你是他什么人?”
老头突然疾声发问,神情肃穆,一时间乐乐被怔住,抬头瞧见老头眼里的悲悯,恍然间有种今夕何夕,不知去处的伤感。
只是,佛门清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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