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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桓,回家吧,这里不适合你。”

回法国去吧,那里有你熟悉的学校,你的亲人,朋友。巴黎是一个浪漫的地方,塞纳河畔的斜阳和鸽子,晚间梧桐街道的风和流浪艺人,那都是倪诺给不了的东西。

邬桓的手也在颤抖,剧烈的颤抖着,衬着倪诺脖子上惨烈的红痕,像后知后觉的害怕,他确定,刚刚有一刻,他是真的想掐死倪诺。

“我爱你……诺诺,我爱你啊……”邬桓猛地抱住倪诺,把头搁在他的肩窝,狠狠按压着他的后背,力度之大,像要把他铸入体内,揉进骨血中。

良久,倪诺轻轻摇头,邬桓仿佛泄了劲的猛兽,他又想起那个他做了无数次的旧梦。

风在两旁的梧桐树吹过,枯黄的叶子落了一层又一层,倪诺在冷风中好看的像雪雕,万物枯萎仿佛只是他的点缀。

他毫不在意。

倪诺在这个时候推开他的怀抱,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摇头,迟来的月光清冷地照在走廊上,办公室里昏暗,看不清他到底流没流泪。

倪诺想说自己冷心冷面,怕是永远捂不热,又想说邬桓的爱是刀子扎出来的心头血,经不起消耗。却张不开嘴,只能背过身去表示自己的坚持。

他明显感觉到邬桓的疲惫和力不从心,他一日不化冰,邬桓就多耗一份生气。

都说色是刮骨钢刀,欲是滔天火海,可比起有些人的爱来说,这些都过于痛快了,他拖着邬桓,耗着邬桓,把一个意气风发有点恶劣的青年变成了小心翼翼时时拘谨的奴仆。

他悔了。

他悔,他该自己堕落,不该拉着邬桓,又没困住心里的怪物。

他悔,怎么没在母亲过世前遇到邬桓。那个时候他虽然只拥有虚伪的爱,可还没有被倪晟拉下泥泞,被倪家人反复踩踏,骨子里还没有烂。

那时,他一身干净,傲骨尚存,怎么也能把爱学个分毫,而非现在的步步拿捏算计。

他悔,他要做一只猫。

他是吸人血肉生长的藤蔓,难得对他的猎物产生了悲悯,这像一把燎原的野火,来得无名无故,却折磨得他夜夜不得安宁。

只因,如邬桓所说,他是这世上唯一舍不得真正伤害他的人。

便注定了要被他伤。

倪诺年少受到的冰冷隔阂,长大后被父母利用厌弃的不甘,被族人作践糟蹋的怨恨,都是他身上的刺,拔不掉,被要抱着他的邬桓尽数纳入体内。

他怕那些刺,终有一日会穿破邬桓的躯体,把他也变成一个怪物。

倪诺不是邢宇韩,他却怕邬桓变成另一个乔伊,他不想再捕获他,他要放过他。

“别爱倪诺了,他是个坏人,他贪婪,自私,不择手段,别爱他了,不值得……”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被乌云遮住不见一丝影子,漆黑的办公室里响起一道低哑的声音,穿过漫漫长夜,穿过咫尺天涯,在两个人的心上敲击。

“你回去吧,邬桓……再见了……”

主人。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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