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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望胥只抬了抬眼,倒是不计较的模样,“无妨,今日休沐,你这是去往何处?”
魏临答得果断,“故乡旧人上京寻医,魏临代为跑腿罢了。”
“旧人?” 蒋望胥水润的杏眼闪过一丝精光,“为父听闻前两日你在街上拿了一个乞儿,如今人在何处?”
这回魏临沉默了,他眉心迅速拢了拢,继而说道,“不瞒义父,那乞儿就是我的旧友,只是......”
“只是如何?”
魏临抬眼,脸色染上一丝恰到好处的焦急,“实不是我有意瞒着义父,只是我与那旧友有极深的怨,当日在曹县时,魏临本与那旧友心意互通,岂知,” 他颇有些咬牙切齿,“岂知扮作商户之子的楚衍竟挑拨离间,夺人所好,我气旧友被他欺骗,与旧友恩断义绝,这才上京赶考,可惜......”
蒋望胥笑笑地瞧着他,“继续说下去。”
“可惜魏临心意不坚定,本想与旧友划清界限,但再相见,却仍无法斩断情丝,魏临有愧。” 说着,他的腰弯下去,仿佛真的愧对蒋望胥的教导。
林青玉听他半真半假的话,神情怔愣,心里却泛起些许酸楚,他与魏临,本也是有机会走到一块儿的,可惜天意弄人,他们再难叙前缘。
蒋望胥听过,笑意愈深,但说出的话却极为刺耳,“你确是无用,一个背弃过你的人,不说千刀万剐,也该让他付出代价才是。”
魏临闻言,接话道,“义父说的是,是魏临迂腐了。”
林青玉听那蒋望胥对魏临无半分尊重,言语间仿佛真将魏临当作可随意驱使之人,心中不免愤懑,但他谨记魏临的示意,只能握紧了拳,权当没有听见。
魏临与蒋望胥又寒暄了几句,这才是准备错开。
林青玉本先松口气,这时巷口突然冒出个中年男人来,手中拿着柄短刀,口中声嘶力竭高喊着,“狗官,拿命来!”
魏临反应极快,一个转身,躲过了袭击,林青玉却是再无法保持镇定,吓得站了起来,见魏临安然无恙,才惊魂未定地喘息,一转眼,却见蒋望胥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他咽了口唾沫,佯装没有瞧见,心因为害怕咚咚咚跳得很快。
这个变故很快就被处理,魏临的随身护卫三两下把男人擒住,如同牲畜一般压在了地面,那男人竟不畏死,嘴里念念有词地骂着,“呸,狗官,你杀了我弟弟为那王家子弟顶罪,此仇不共戴天,你杀了我,我们兄弟皆化作冤鬼,定来索你命。”
魏临冷冷看着拼命反抗的男人,上前去,一脚踩在了男人的脑袋上,冷笑道,“本官不信鬼神,你尽管来。”
蒋望胥从马车内探出身子瞧了一眼,眼神锐利,“魏临,你当如何处理?”
魏临道,“将他送到大理寺,杖责五十。”
林青玉看着这般冷酷的魏临,心里起了密密麻麻的寒意。
蒋望胥笑眯眯地摇头,“今日不杀鸡儆猴,来日岂不是所有人都污蔑你为官不正,依我看,不如当街斩杀这逆徒,也好给百姓做个警示。”
林青玉汗毛倒立,连忙看向魏临,魏临却不看他,不知是没有打算看他,还是不敢面对他。
半晌,魏临露出个浅笑,对蒋望胥恭敬道,“义父说得有理,来人......”
“魏临!” 林青玉再忍不住翻身下马车,三两步挡在魏临面前,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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