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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忙不迭地没了踪影。
程既:“……”
谢声惟:“……”
“听到没,谢小少爷,”程既用手肘杵了杵他,磨着牙道,“节制一点。”
谢声惟含着笑应道,“是,程小大夫。”
“只是我也太冤枉了些,半口都没吃上,倒是挨了顿数落。”
程既忍无可忍,伸了两指过去,夹住他的嘴唇,变成了个鸭子嘴的模样,“闭嘴,睡觉。”
谢声惟被钳制着,只好眨了眨眼,表示听话,这才被放开。
屋里只一张喜床,程既没那么矫情,也不愿委屈了自己,左右两人早就同床共枕过,也不差这一遭,便在谢声惟身边和衣躺下。
原要下床去熄了蜡烛再睡,被谢声惟扯了扯衣袖拦下了,“这龙凤花烛是要烧到天明去的,中途灭了不吉利。”
程既嘴里嘟哝道,“哪有这么多讲究。”最后也没灭了那对烛火,反而去拿了小银剪子,将上面结的灯花挑了挑,好让它照得更亮些。
做完了这些,他也不好意思起来,翻过身背对着谢声惟,赌气般地说道,“不许盯着我看,睡觉。”
谢声惟见惯了他口是心非,只觉得这幅神态万分可爱,依依不舍地看了一会,才带着笑意合上了眼。
那对红烛高高照着,一直燃到了晨光熹微。
第17章 敬茶问安
成婚第二日,照规矩来讲,新婚夫妇是要去前厅敬茶问安的。
天色刚亮,守夜的婆子叩了叩门,示意二人到了起床的时辰。
程既惯来不藏心事,是个心宽的,夜里睡得极熟,这会儿醒来也是神清气爽的。谢声惟病体虚弱,没什么精气神,在一旁睡得正沉。
许是睡梦里也觉得冷,他不自觉地朝程既靠拢,手臂相贴,头微微靠着肩膀。
程既看他沉酣睡相,忍不住地想使坏,从一旁的喜服里摸了个不知什么出来,在这人脸上鼓捣一番。末了偷笑着踮脚下了床,伸手将帷帐虚虚掩着,才唤了人进来梳洗。
来的是原先就在谢声惟房中伺候的小丫鬟们,同程既本就相熟,先前也已得了小少爷醒来的消息,这时便笑着行了礼道,“婢子们伺候程……少夫人梳洗换衣。”
程既乍然听人改了称呼,心里不大适应,也咬着牙受了,吩咐道,“少爷还在睡着,他身子虚弱,不必叫他,烦劳动作也轻一些,莫惊醒了他。”
小丫鬟应了句是,手上的动作果然放轻许多。
想来是先前谢夫人有过嘱咐,拿来的衣裳也是寻常男子装束,一袭青衫裁剪得妥帖合身,颇能衬出程既的俊俏来。
净过面后,小丫鬟帮着替程既束了发,别了支白玉簪子。
程既依稀记得小丫鬟名字,夸了她两句道,“你是叫星儿?从前倒没发觉,你束发束得好。”
星儿抿嘴一笑,道,“少夫人从前头发都是胡乱梳着,原也用不到婢子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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