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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这两三年间,他为了生计奔波,肚子尚且难以填饱,哪儿还来甚么心思想起别人。那夜救下的少年在他脑中只留了淡淡的影,早已被柴米油盐堆砌着,不知挤到哪个角落吃灰去了。
且那时见的少年虽也单薄孱弱,脸上终究没那样重的病色,些许婴儿肥衬得人也有些生气。
现如今床上的谢小少爷病骨支离,脸庞瘦削,程既仔细盯了许久才寻出些旧日里的轮廓,也就一双眼还带着几分当年的神采。
阿月在一旁立着,听闻两人是旧识,惊讶里不禁带了几分欣喜,“天下竟有这样巧的缘分,合该小程大夫同我家公子遇着了。”
“那您二位暂且聊着,婢子去备些点心茶水来。”话音刚落,忙不迭地甩着手出了门去。
程既眼瞧着,心下便料到这位阿月姑姑怕是去和自家夫人通风报信了。心下无奈,待要开口去拦,人已然没了踪影。只好转过身来,朝谢声惟摊了摊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出来。
谢声惟瞧见他这作态,眼底含了几缕笑意,开口道,“许久不见,小程大夫风采依旧。”
便是这屋里光线昏暗,他瞧不大清楚,也觉得这人如从前一般好看。
“你也学她们的样子叫我,怎地不叫我程既了?”屋内只剩了他二人,程既放松许多,也有心思同他逗趣。
谢声惟没什么气力,说话声音也轻,唯恐程既听不见,费力地向外探了探身子。
程既见状,上前几步,把他挪了回去,连带着将被角都掖好了,“你别动。”
说着松了手,自行去桌旁搬了绣凳过来,搁在床边坐着,同谢声惟讲道,“这不就得了,呆子。”
谢声惟喜欢听他这样说话,像是初见时的语气腔调,忍不住微微一笑,道,“是不及你聪明。”
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那时在城东住得好好的,为何要走?”
“我又去那巷子中寻了你数次,人也寻不到半个。问了那家主人才知你早些时候就搬走了,连纸条都不曾留。”
程既翘着腿晃悠,挑了挑眉道,“在怪我不辞而别?”
“某人当初可连真名都吝于同我说呢。”
谢声惟听了这话,脸上微微一红,自知理亏,低声道,“是我那时错了,同你赔不是。”
程既也不是真怪他,托着腮笑盈盈道,“那你现下告诉我名字,我就不同你计较这一遭。”
他问得随口,谢声惟心口却忍不住一跳,略坐直了些,一字一顿道,“谢声惟。”
程既在口中念了两遍,赞道,“洞箫声断月明中,惟忧月落酒杯空。疏朗阔达,好名字。”
谢声惟从前不留心,这时听他念出来,头一次也觉着好听。也不知是取的好,还是这人念的好。
两人闲扯了半日,谢声惟才想起,还未问程既今日来此的缘由,“可是我母亲请你来,叫你替我看诊的?”
“不,”程既听他提了才想到这茬,波澜不惊地开口,“我是来同你结亲的。”
谢声惟:“……”我是病得久了,听力有损?还是彻底烧糊涂了?
眼见着对方愣住,程既贴心地解释道,“你母亲今日带了我进府,是预备着给你做娘子的。”
……这下听清了。
谢声惟人虽病着,脑子总还灵,惊诧过后,心下就明白了几分,“是母亲想出的冲喜法子?”
程既假意拍了两下掌,“谢小少爷当真冰雪聪明。”
谢声惟无奈道,“……她便是如此,为了我这病,多少稀奇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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