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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天下人，说起话来也是夹枪带棒的，冲得很。”

陆压就笑了，“怎么会，我觉得师兄很好……”

通天道，“你别不信，若是那个时候认识我，只怕你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哪里还会凑到我身边来喊师兄。”

上辈子不就是那样么，在通天记忆里，两个人几乎没说过几句话。

哪怕是视线交错的时候都少。

哪像现在这般，还能夜宿在一起，说说闲话。

唉，他终归是被现代的那一世经历给影响了，性情柔和了许多。

如若不然，在发现这老骗子隐瞒身份、谎话连篇的时候，自己早就翻脸了，哪里还有现在！

陆压也不与上清争辩，只道，“那便是我今生与师兄有缘。”

这话说得通天也笑了，也许吧，他们今生确实有缘。

通天便问道，“那师兄要不要在这里陪你？等你成圣了再离开？”

陆压想也没想就道，“要！”

若是他成圣了，不知天道会不会立时便丢他去混沌，他当然想上清多陪他几日！

通天便笑着道，“那我倒是有幸又可旁观一位圣人的诞生。”

陆压笑道，“还说不准呢，师兄说得这般笃定，都叫我发虚了。”

虚什么虚！不许虚！

不过通天为了不叫陆压有压力，瞪了一下眼睛之后还是安抚道，“不要怕，此次不成，咱们还有下次，一个灵魂献祭不够，咱多收服些人心，一个族群不够，咱就多庇护些族群，总能将你推上圣人之位的。”

陆压说完那句话，眼睁睁地瞅着通天眼睛瞪起来了，他本以为要挨骂，没想到通天忍了一下，却又来安慰他，忍不住拿袖子遮住脸，闷闷地笑了起来。

通天就又瞪他，“笑什么，师兄说得哪里好笑了？”

陆压忽然上来，轻轻抱了通天一下，“师兄，等等我！”

说罢起身就走了。

他忽感那人族长老生命流逝，即将离世，已然等不得了。

通天叫陆压抱得一懵，瞧着这老火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骂道，“等回来再与你算账！”

见到陆压过来，围绕在老者床边的家人和族人慢慢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陆压来在那人族老者身前，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已然黯淡起来，内里却依旧燃烧着一点星火，神识昏沉之间，见到红衣仙人翩然而至，不由得挣扎着伸出一只手，喘息着发出嘶哑微弱的声音，“仙君……”

陆压轻轻叹息一声，伸出手来，将那枯树枝一般的手轻轻托在手心，清晰地把自己的许诺送入老者的心神之中，“我收下你的信力，答应于天灾人祸中，庇护你的族人，直至我们彼此之间信力全消，则因果全断，此誓天地为证。”

只这一句，便叫那老者浑浊的双眼中迸发出熊熊火焰来，竟挣扎着坐了起来，指着族人们道，“还不叩谢仙君庇护之恩！”

族人们立时跪倒在地，叩拜他们这一族的神灵。

当他们跪拜下去的那一刻，老者微笑着溘然长逝，而陆压则收获了一个纯净的灵魂，和许许多多的信仰之力。

他感觉到天地变化，心中送了一口气，将那老者的灵魂收在一块儿魂玉之中将养，等待时机送其去转世投胎，自己则站在屋中道，“自今日起，吾以灶神之名，庇佑汝等族人！供奉不断，庇佑不止！誓成，天地可鉴！”

族人立时又拜道，“参见灶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