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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护士将注射器插进导尿管上的分叉口里,从中抽出一截空气后,才完整地取出深埋进我体内的导尿管。
原来这玩意儿有个气囊卡在膀胱里防脱落,还好我之前没使劲拽。
待护士收拾完垃圾离开病房,我扭头望向一旁的杜奉予问道:“你几天没睡了?看着像大熊猫似的。”
杜奉予已经在那直勾勾地盯了我半天,闻言莞尔道:“习惯了。”
我往边上挪了挪,拍拍空出来的半边床对他道:“上来睡吧,挤挤比坐着强。”
“……好。”杜奉予斟酌片刻颔首道,起身锁完门就上床侧身躺在我旁边。
我还不困,翻开酉阳杂俎继续琢磨。没看几秒,忽然被杜奉予掐住脸蛋扯了两下。
“?”我扭头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就说。
杜奉予却只是松手看着我,并不言语。然后在我收回视线的两秒后,又捏住我鼻子。
我放下书问他:“咋了?”
他还是不说话,松开我的鼻子继续向下,手指一夹给我捏成鸭子嘴。如此足足将我搓圆捏扁了两分钟,才终于放下手,眼睛一闭睡了。
我隐隐意识到杜奉予在用冒犯的方式试探我,他还是不太相信、或者不敢相信我的话。估计这种行为要持续上一段时间,直到他真给我惹毛了才能停止。
杜奉予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起床时整个人都恍惚了。
我又拍了片子给医生看,确定骨头恢复状况良好后,几个人直接收拾东西办理了出院。杜奉予租了个车送我们回家。借来的倒骑驴则让王海洋帮忙骑过来,之后再让他坐我们租的车回去。
我直到回家把这趟赚的钱藏好后,悬着的心才放下,继续瘫在自家炕上养伤。这期间杜奉予全权接管了我家——指洗碗做饭,喂鸡喂鸭,收拾柴禾这些乱七八糟的活儿。
关于杜奉予会做饭这个事,我还挺意外的。
我们这边很少有完全不会做饭的人。平时再不做饭的男人都能炒俩菜,但会的样式肯定没女人多,逢年过节那些花花菜式大多都是女人做的。所以当我发现杜奉予就是那种很会做花花菜的人时,我确实很惊讶。
他怎么个花花法呢?
就好像你给我一块肉,我会炒个辣椒或者茄子下饭吃。但给杜奉予一块肉,他得剁碎了,和点调料捏成丸子炸。再比如豆角子这种东西,我的第一反应是炖土豆,人家杜奉予的第一反应是干煸,上面还得撒点白芝麻,不然不好看。
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油炸还分什么干炸软炸,酥炸松炸的。前两天我们一家人一起看电视,杜奉予就拿双筷子在那搅和生鸡蛋,拌了得有二十多分钟。最后那鸡蛋已经看不出蛋样儿了,一盆白花花的像棉花套子似的。
要是我这么祸害鸡蛋,我爷鞋底子早抽上来了。但杜奉予在那弄,老头瞅了半天愣没敢吱声。我也没吱声,想看看杜奉予到底要做啥。
等那天吃饭的时候,老头看着满桌的菜,小心翼翼地问杜奉予鸡蛋哪去了。结果杜奉予指着其中一盆白色的软绵绵的团子,说这个就是裹着鸡蛋泡炸的,叫雪绵豆沙。这玩意儿整着麻烦,他家过年时才吃,今天人家特意给我俩做的。
第38章 掉魂11:鸭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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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我天赋异禀,还是杜奉予顿顿三菜一汤伺候得太好。我出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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