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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般,双腿死缠在我身上借力向上蹬,直至整个人骑坐在我肩膀上,挣扎力度才减小。
我估计此时杜奉予的大脑只剩下求生本能,发现有借力点就上了,实际上根本不知道自己骑的是啥。不然他宁愿被头发勒死,都不会让我的脸再进入他大腿中间这个范围,更何况是结结实实地埋进去。而我眉开眼笑地被杜奉予用剪刀脚锁了喉,与眼前因窒息而勃起的肉棒蛋蛋们来了个脸贴脸,内心几乎要对它们来一句: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啦!
本来杜奉予发现我肩膀之上还有更高点时,想一屁股坐我脸上来着,被我躲开了。但我内心对这种事其实也很愿意的,可惜他现在不太老实,万一给我颈椎骑折了,我是幸福地死了,他一个人得怎么面对他姥爷难以置信的目光啊……
这工夫间,杜奉予恢复了一些神智,发现自己骑的是我,就松开一条腿踢我拎着尿袋的手。
我以为他难受,就躲开他的脚,又向上抬他的屁股。结果杜奉予又踢我那只手,我不由得抬头向上看他,发现那些头发都开始往他嘴里钻了。杜奉予脸色泛紫,眼睛瞪着我手里的尿袋。
他不会想要我的尿吧……
……诶?我精神一震,回忆起二爷确实说过童子尿阳气足,可以驱鬼辟邪这回事。我虽然年纪不算童子了,但看其余两方面……我这童子尿不算上品也能算个中品吧?
想到这,我连忙把尿袋从导尿管上扯下来,对准勒住杜奉予脖子的那束头发就泼了过去。
哗——
那束头发就像见了火似的,猛地缩回屋顶。半空中的杜奉予离了头发的钳制,顿时向下掉。我稍接了他一把,调整他下落的姿势,然后就闪人看着他自己掉下去了。
没办法,我现在算半个残疾人,他要结结实实砸我身上,我这骨裂得真骨折。
好在杜奉予虽然长手长脚,但一点也不笨。他调整好了姿势,安全落地后立刻往外扯自己嘴里的头发。
我连忙上去帮忙,却被他拍开手,不由得摸着泛红的手爪子委屈地看着他。
杜奉予从嘴里扯出几十厘米长的头发甩到一边,趴在地上干哕半晌才抬头看着我解释道:“……你不能碰,它会断。”
屋顶的头发鬼仗着我够不着他,依旧盘踞在上面不肯离去。我只得靠在墙边仰望着那坨东西,陪杜奉予重新擦洗身体。随着事情尘埃落定,这会紧绷的精神一放松,我这身上就像开了花似的。肋骨也疼,右腿膝盖也疼,脑袋也沉胀不已,整个人不自在极了。
杜奉予像被勒怕了,一直背对着我低头蹲在地上冲水。虽然他的背影看起来很平静,我却能感到他正死死闭着眼睛,表情难看。
这让我有点内疚。
我确实救下了他,但也确实迟疑过要不要救他。我心疼他的遭遇,却更庆幸他不知晓我的犹豫。他从生死走过一遭,我心中反而留下不少美好的回忆,而同样的内容或许恰恰就是他痛苦的来源。
我总觉得杜奉予无视我的人格,高高在上地情感剥削我的价值。可现在看来,如果他连自己基本的生命安全尚无法保障……眼中确实难以看到我价值以外的所谓人格。
和饿了半个月的人谈诗词歌赋,却不许他看桌上摆的馒头,还要他把我谈开心了才能给他馒头……那确实是我在欺负他。可是,有馒头是我之于他唯一的优点了……
我叹了口气,条件反射地往裤兜里摸烟,却只摸到自己光溜溜的大腿。
我似乎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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