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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跟着蹲下来,仔细的观察着王贞仪手里的镜子。

别的不说,从前女儿给她说那些书中的记在,她听得云里雾里,一知半解的不大清楚。

但现在听着女儿说,再看她手里的镜子,王母也弄清楚了月食到底是如何产生的。

“所以,是光被挡住了,所以就有月食?”王母指着镜子笑道:“还真挺有意思的。”

“对吧!这就是正常的,根本不是什么噩兆,更不是什么天狗食月。传说固然有意思,可也不能让传说去掩盖真相吧?”

王贞仪握着镜子,转身就打算去桌后去把自己这些理解都写下来,结果被王母轻轻捏住了耳朵。

“娘!”王贞仪歪着身子:“我都快二十了!”

王母轻笑。单手叉着腰:“别说二十,你四十六十八十,那都是我女儿。先吃饭,你爹同你说的那些养生道理你都忘记了不成?”

“娘,我很快的。”王贞仪不服输,但嘴上说的厉害,脚步却还是跟着母亲一起走了。

姜烟就站在门外,看着那对走远的母女,再看依然挂在房梁上的水晶灯,拿起桌上的镜子,学着王贞仪的动作也模拟起了月食的运行规律。

而这只是王贞仪诸多科学成就中的一项。

东汉时期张衡就已经观察到的天体运动规律,一直到两千年后的王贞仪面前,这中间的时光里,依然有许多人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贞仪做得,好似微不足道的将张衡观察出来的内容,再利用同时期,于康熙六十年离世的梅文鼎所著之历法加以运算和辅助,最后得出了属于她自己的一个通俗解释。

可这“微不足道”,却是千年的空白。

吃过饭,王贞仪就又回到书房,写下了《月食解》的初稿。

写完才注意到,姜烟已经不知道在屋子里坐了多久,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一忙起来就忘记了这些。”

“没事,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姜烟不是宽慰王贞仪,而是真的觉得认真做实验,伏案写书的王贞仪很好。

她的身体没有如何满是活力的跳跃,可她的大脑,她的灵魂早已飞去了太空。

在这个依然大多人都推崇着“天圆地方”理论的时代,王贞仪早早的接触到了哥白尼的“日心说”,并且在用她微薄的力量推广着“日心说”理论,以及“世界是一个球”的地圆说。

“真的吗?”王贞仪轻笑,站起来后伸了个懒腰,在满是书的书房里畅快的张开手臂,满足得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祖父和我父亲都很喜欢算学,我自幼跟在他们身边也学了不少。只是后来祖父去了吉林,去世后也无人再与我说这些了。不过好在!”王贞仪转身,从桌上找到几本书:“我与定九先生神交已久,可惜我没有大几岁,若是能同先生见上一面,我这辈子就真的满足了!“

姜烟探着头看去,只看见书的一侧写着“梅文鼎”三字。

“先生乃是当世奇人。在他之前,历法多为经验之说,或者师徒相传的技术。而历法,又被大多人用于占卜迷信。什么风水、吉凶。虽不是全无道理,却也误导了许多人。”

王贞仪见姜烟看过来,很是认真的给姜烟介绍:“可定九先生却认为,算学可为历法之基础。而算学一道,我国早有历史,亦不比西方差,西方更不完全都是对的。最重要的是,知识,应当求其是,而非求中西。”

姜烟连连点头,惊叹得话都说不出来。

知识,本就不该分东方西方。

应该是有用无用。

这样的道理,到现代都有许多人不懂。一味的认为国外的月亮圆,殊不知这才是最愚昧的。

“怎么?又觉得我这样很奇怪?”王贞仪轻笑,只对姜烟说:“可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总要规定女子不能做什么?必须做什么?他们说我是好名声,说得好像他们不好名声!我君子坦荡荡,问心无愧。”

“他们不让那些女子学习,还想要我停止学习?我没有骂他们道貌岸然,已经是看在有些人与我父亲有些交情的份上了。他们不曾抬头看看天空广袤,星空万里,还要我也低下头来与他们看这个做工分男女,知识还硬要分个中西的浊世?我心之所向,他们一辈子也不会明白的。夏虫不可语冰,就不浪费口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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