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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不是本地人吧？”

“来寻亲的。”

白曦扫了一眼，店内衣料都是深色系，制好的成衣也是灰黑蓝三色为主。

但这些衣服并不是白曦想象中的大袖长袍，而是适合干活的窄袖短衣加长裤。

“小哥，这些衣服都什么价钱？”

“左面的贵些一两银子一套，右面薄的两百文，厚的塞了棉花五百文一套。”伙计指了指左右两边，继续道：“客人现在这时节来落阳城寻亲，可是挑错时候了。”

“怎么说？”

白曦选了一套灰色的棉衣，看这天气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下雨或下雪了，买厚点总没错。

“这天寒地冻的，今年粮食又减产了，家家户户都不容易，大伙儿都尽量闭门不出，不浪费多余的粮食。

日子过得这么紧巴，现在认亲，您那亲戚可不一定承认。

而且半个月前，北蛮袭击了东山镇，死了好多人呢！大伙儿更怕了，战乱一起，粮食又要涨价了。”

伙计将衣服取下来，走回柜台前打包。

白曦抓住关键信息，追问道：“北蛮经常袭扰边境吗？”

“那可不，年年来抢，就是不知道会抢哪里。不过，咱们落阳城是大城，前面还有一道关隘守着，没什么大问题。”

伙计将包好的衣服递给白曦。

白曦将银元宝递给伙计，找回一个半两的碎银，又借店里的更衣室将新衣服换上，总算是暖和些了。

走出更衣室，白曦问道：“小哥，你们店里招人吗？我那亲戚家里也不怎么富裕，他们可能不会认我，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咱们这是小本经营，哪儿需要那么人。”伙计指了指前面的那栋三层小楼，“要不您去前面的客栈问问，他们生意好，前段时间还招人呢！”

道谢后，从成衣铺子出来，白曦直奔那家客栈，但人家压根不招女伙计，说女子体力太差，干不了跑堂的活计。

呼呼吹刮的秋风，就跟白曦此时的心情一样，她坐在客栈外的石阶上，冰凉的石板冷的不是屁股，而是她的心。

原来找工作这么难！

刚才掌柜看她那嫌弃的眼神，白曦估计自己这辈子是忘不掉了。

“行行好，赏点吃的吧！”

不远处，一个端着破碗，瘦得脱相的乞丐，躬着身，步履蹒跚地向过路的行人和附近的小摊贩祈求讨食，却被人不耐烦的一把推开。

乞丐踉跄几步，还是跌倒在地。即使跌倒，他也紧紧抓着自己的破碗。

旁人捂着鼻子，嫌弃地绕道躲开乞丐。

呆愣一会儿，乞丐默默起身，无悲无喜，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街边想坐下休息一会儿，被附近的摊贩无情驱赶。

最后，乞丐只得来到放垃圾的巷子里，靠着老旧的墙壁，两眼无神地望着阴沉的天空。

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白曦目睹全过程，掌柜嫌弃的神情又浮现眼前，她觉得自己和那乞丐似乎没什么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她有一身还算光鲜的衣服。

白曦盯着乞丐看了好久，那乞丐一直都没动弹，或许是死了吧！

深吸一口气，缓解胸口的憋闷，她走向一旁的包子铺，“老板，你这包子和馒头怎么卖？”

“馒头两文钱一个，素包子五文钱两个，肉包子四文钱一个。”

“包子一样来一个，先尝尝味儿。”白曦摸出碎银捏在手里，让老板看见自己有钱吃包子。

“好嘞！马上就来。”

老板立马从旁边的蒸笼里，取出两个有些发黄的白面包子。

白曦尝了尝，味道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