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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航马上睁开眼:“余哥!”

余鹤吓了一跳:“怎么了。”

黄少航有点不好意思,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粉,吞吞吐吐地说:“你能......你能在这儿陪我吗?”

“怎么?发烧了还是哪儿不舒服?”余鹤伸手去摸黄少航的额头。

黄少航微微发抖,额头也有点烫。

余鹤问:“你冷?”

黄少航点点头:“我从车上就开始冷了。”

余鹤拿起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打开空调调高温度:“那我去给你烧点热水。”

黄少航伸手想握余鹤的衣角,可惜没有摸到。

余鹤向来风风火火,行动如风,在黄少航犹豫的须臾间,已经起身走到门外。

等他烧完水回来,黄少航已经沉沉睡去了。

余鹤在床边站了一会儿。

窝在被里的黄少航很憔悴,脸上毫无血色,眼下两道略显疲惫黑眼圈,腮边几乎没什么肉,脸颊凹陷的厉害,唇角还有破损的伤痕。

下巴跟拿刀削过似的,整张脸只剩巴掌大。

高中时期的黄少航不是这样。

那时的黄少航脸上有婴儿肥,是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肚子上还有一层软软的肥肉,白白嫩嫩又圆圆乎乎,像个软乎乎的糯米糍。

他们每次一块儿翻墙逃课,余鹤都会从下面接着他,然后无一例外地被这个从天而降的糯米糍砸个跟头。

太沉了。

两个人摔成一团,在墙外没心没肺地笑,笑够了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先去附近找个馆子吃饭。

他们食堂是自助式餐厅,种类虽多但味道并不算好,大多是冷冻的半成品,偶尔吃一回两回还行,天天吃那东西余鹤实在咽不下去,就带着黄少航出门找食吃。

黄少航特别好养活,一直很下食,除了辣的不吃,其他什么都吃得很香,每次不仅把自己的餐盘吃得干干净净,还能把余鹤的剩饭一块儿吃了。

天天都喊着减肥,却又不爱运动又能吃,和余鹤在一块儿玩的一学期不仅一点秤没掉,反而又涨了十斤肉。

一个饭量这么好的人,怎么缅北后就瘦成这样了呢?

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骨节分明,手腕纤细的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皮包骨似的,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何止清瘦,简直瘦得有些脱相了。

余鹤摸了摸黄少航柔软的头发,很难过地说:“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余鹤不喜欢太呛的熏香,但这种佛前供奉的香塔闻着还挺静心,安神助眠的效果也着实不错,余鹤也有点困了。

他从衣箱里翻出枕头被子,回到客厅沙发躺下,在缭绕的香火中沉沉睡去。

余鹤这一觉才睡到一半,忽然被人喊醒了。

一片金色的光芒中,余鹤睁开了眼睛。

傍晚的夕阳洒在余鹤脸上,抬起手挡住眼前的光,余鹤眯着眼按了下电动窗帘的开关。

滑轨运动的嗡嗡声中,窗帘缓缓闭合,把落日灿烂的余晖挡在外面。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睡意刚刚涌上来,又听到了黄少航在叫他的名字。

余鹤在昏暗中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想起来他在文华饭店住的第一夜,小雅跟他说过,黄少航发烧说胡话,总是叫他的名字。

黄少航都是叫他余哥,几乎从来没有叫过他名字。

余鹤当时还诧异,以为是小雅没说清楚,可今天他亲耳听到,才知道小雅传递的信息并没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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