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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银色腕表，目不斜视往外走。

一帮花花公子对视两眼，一言不发跟上。

酒吧营业到凌晨两点，打烊的时间到，年轻男女洋洋洒洒往外走，留下满地狼藉。

夜晚的温度有些凉意，月光稀薄，洒落银灰，彩色的霓虹灯将城市点亮。

沈时霏从店里走出来，裹了件外套，蹬着小白鞋，满脸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朝停车位走过去。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瘦长。

粉色的兰博基尼引擎盖上，坐着一个抽烟的衿贵公子，似乎等了她很久。

沈时霏无意中抬头，看见万俟归宛如鬼魅，眼睛里透出几分病态，牢牢盯着她。

目光笔直犀利，不曾移开半分。

夜深人静，沈时霏心里打了个突，瞬间清醒，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你要吓死人啊。”

暗淡的光线下，万俟归偏头看地面，动作缓慢地磕了磕烟灰，半边脸藏在浓黑夜色里，下唇紧绷，气息冷漠。

“前女友。”他声音在昏暗的夜晚隐隐嘶哑，盯着寂静燃烧的猩红烟点。

像恐怖电影里有精神疾病的杀.人狂，万俟归眼神压抑，淡红的唇上扬，让人毛骨悚然，“老子以为你死了。”

前任夹枪带棒的“友好”问候，瞬间撩拨了沈时霏的战斗神经。

沈时霏轻柔地笑着，把口罩拉下来，反唇相讥，“我还以为是谁，这不万俟少爷吗？这么长时间没见，还活着呢？”

两人充满敌意地对视，谁都不肯先低头。

静默的夜色深处传来狗叫声，似乎几条狗在打架，吵得很凶，由远及近。

沈时霏转头，看见两条黄狗追逐着一条黑狗，笔直地冲这边冲过来，喉咙里发出凶狠的低吼。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已然快步朝车走过去，想要躲进车里。

还未拉开车门，手腕被万俟归攥住，力气加重，冷淡的声音很欠打，“胆子这么小？”

沈时霏直直盯着冲过来的三条狗，差点跳起来，躲在跑车一侧，恨不得整个身体都黏在车门上。

三条狗嘶叫着打架，好几次都差点撞到她的腿。

“放手，咬到我怎么办！”沈时霏抽不出手腕，气得发抖。

虽说女配的确是挺渣的，肆意玩弄他的感情，但万俟归也不至于这么恨她吧？

万俟归长腿支在地上，胳膊撑着引擎盖，微抬着脸，漆瞳深不可测地盯着她。

不放开她的手，也不打算让她上车。

三条狗终于跑到了别的地方，沈时霏松口气，指节揉了揉眉心，半晌，脾气上来了。

“万俟归，你什么毛病？”她用力掐住他瘦瘦的脸，猛然意识到不妥，松了手，推他宽阔的肩膀。

那一下有点疼，万俟归抽了口气，眉头蹙了下，朝她长长的指甲看一眼。

他目光带着戏谑的笑，拽住她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带。

沈时霏上半身前倾，胸口压到了他腿上，高腰短袖上移，腰腹贴着微凉的车盖，低呼一声。

震惊、无语、气愤交织，她狼狈地抬头瞪他。

“前女友。”万俟归头低下来，唇凑到她耳边，吹了口热气，“还把自己当小祖宗呢？”

凉薄的声音钻入耳中，淡淡烟味萦绕鼻端。

沈时霏心里清楚，这厮记仇得很，性格极端，温驯疏离只是表象，骨子里强势阴沉。

眼里偶尔流出亵玩的轻浮，像燃着一簇簇暗火。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才会卸下假正经的伪饰，放浪地露出真实的本性。

沈时霏稍稍直起身，肋骨离开他的腿，左手撑住车前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