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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洛枭却从小都不会忘记她的伤。

朝露不由想起了幼时初学骑术,因害怕往往一日紧紧握着缰绳,数个时辰下来掌心也会被磨破。彼时,她痛得哭哭啼啼,也是洛枭在她床头,一面柔声宽慰,一面小心翼翼地为她上药。

初时,她每装模作样地撒娇哭一声,他便皱眉顿一下,兄妹玩闹,往往上个药要花费大半个时辰。

朝露忆及往昔,看到洛枭活生生地就在她面前,不由落下泪来:

“三哥……我以为,以为你死了……”

洛枭沉默,面上覆满大片的暗影显得有几分阴沉,在她指间上药的动作却很轻柔。许久,他才轻声地道一句:

“三哥命大。”

语罢,他清咳几声,将药膏放下,为她掖了掖被角,道:

“你累了,多睡会儿。三哥还要巡营,晚点再来看你。”

“三哥!”朝露从榻上起身,追了出去,拽住他的箭袖。

方掀开帘帐,她一眼就望见帐外密密麻麻的卫兵。这些人手执兵甲,自她来到营地就守着她,不准她随意出入,防着她就像防贼一般。

是谁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不明白,往日最疼爱她的三哥,恍若变了一个人。身形相貌瘦削黑沉不说,人也一副阴郁寡言的模样。

阔别多时,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豪爽的乌兹三王子。

这一回重逢,她琢磨不透他的心思,甚至有几分惧怕。她甚至不敢问他经历了什么,如何逃出生天,怎么就成了北匈右贤王。

酝酿了一路的千言无语,看到他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琥珀眸子,竟一句也说不出口。

相见以来,没有她想象中的兄妹亲昵,彻夜畅聊,甚至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几回。

朝露抓着他箭袖的手默默撤了下去。

洛枭被她叫住,停下脚步,回身等她开口。

朝露欲言又止。

她答应了洛襄,见到了洛枭就会传信报平安,她许久没有回音,她怕他会担心。

若是往日,她觉得让洛枭派人帮她送信并无不妥,可此时她隐隐不安,始终没有开口,只吞吞吐吐道:

“三哥注意身体,别累着。”

话音刚落,朝露感到洛枭望了她一眼,目光复杂,而后略一颔首应下了,便转身出了帐子。

待洛枭走后,朝露再也无心睡眠,在榻上辗转反侧之时,手摸到了腰际悬着的那一只呼哨。

之前行军中,朝露以呼哨声训练过她那一小队骑兵,呼哨便是命令,唯有自己人可以辨别。

想到此处,她吹响了呼哨,想要把人召进来问一问外边的情况。

半晌后,果然有一个她手下的高昌兵偷偷进入她帐中。

此人一头棕黄色蜷发,高鼻深目,高昌人的长相。是当初昭明命令护送她回乌兹的高昌骑兵中一人。当初她将那一队高昌骑兵与李曜的亲兵整编成队,护送她找到了遇袭的洛襄。

此时,那男子已卸下了北匈军的甲胄装束,佩刀亦被收缴,死死低垂着头来到她跟前。

朝露未觉有异样。她将印泥在烛火上来回炙烤,烧红了给密函封了口,递给那人:

“两封信帮我送去高昌,一封交予国师,一封交予大梁四皇子。”

她在信中请李曜暂缓出兵,她要先劝洛枭停战。免得大梁和北匈的战局一旦拉开,就不好再收场了。

那高昌兵领命应下,接过她密函的手颤颤巍巍,而后飞快退出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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