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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绿根茎低至雪脯,入夜受召。出来时, 珠钗半堕,襟口半敞,雪肤间的红痕若隐若现。

李曜之后还召了重臣商议国事, 她拢着发髻匆匆从勤政殿出来,提裙跨出殿门之时, 与一人擦肩而过。

国师已在那里立了许久,静候帝王传召。

她面上薄红更浓。那夜李曜兴致颇高,他等在外头, 怕是已听到方才殿内暧昧的动静。

他却始终不曾离去。

夜色中, 玉阶前, 他白袍拂动,如同天际苍茫的流云。听到她放慢的脚步声, 他缓缓侧过头。

舒朗的神色分明如往常一般淡漠无情,却在不经意扫过她身前红痣之时,幽深的眼眸露出一丝灼烧的痕迹。

那道目光突如其来,又稍纵即逝,她却一直记了很久。

后来,她和李曜生隙,便再也没有在夜间去过勤政殿。

……

这一刻在洛襄眼中,她又看到了这样的目光。

隐忍有之,血气有之,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意。

朝露望着他微微泛红的眼,知道此时自己不能退不能躲,一旦露出半分惊慌,定是会被他看出端倪。

她又怎会缴械投降,如此轻易地输给他?

朝露轻笑一声,任他捉着她的袖口,反而上前一步,贴近他的胸膛,幽幽道:

“襄哥哥这是要做什么?”

她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在他身前画着圈圈,若有若无的触碰,已让那一寸紧实的肌肉绷直。她睁大无辜的眼,微微含笑,轻声道:

“你难道是在想,在死之前,还未体会过俗世的欢愉,有些可惜呢?”

洛襄眸光低垂,目光落在她游移在他心口的玉指。

在梦里,他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将她乱动的双手往下压,扣在地上,不容她放肆。

此时此地,他不能。

洛襄皱眉,语气严厉,声音却低,道:

“胡闹。”

她的一席话若冰水浇头,洛襄清醒了半刻。

他此举未免太过轻狂。

洛襄自幼修习佛法,断绝人欲,无甚情感。经年历来之梦,从来模糊不清,只与她一人有关。

自从在乌兹王庭见到她起,他言行有度,从不逾矩。哪怕在那一夜被蒙上眼之后,他亦能很快摒弃杂念,坚定佛心。

因此,他视之为佛陀的考验。虽能滋扰,却不可动摇。

若是身为佛子,连守戒克己都做不到,谈何普渡众生,谈何修得大道。

可自从确认她身上那颗熟悉的红痣之后,他深觉自己的所行所言已渐渐脱离了掌控。

他已生了贪,今后可还会由贪生嗔,由嗔生痴?

今夜,他不仅做了这样有悖清规的梦,在梦里恣意地对动情的她予取予求,迷失了心智,最后任她怎么娇吟求饶都不肯放手。

此时,竟还想着梦中之事,要在已然清醒之时,强迫她,想要窥视她那片从不属于他的隐秘所在。

太过荒谬,且可耻。

洛襄心生隐隐的歉疚,指间一松,收回了手,藏在袍袖中,渐渐紧握成拳。凝滞在舌尖的“抱歉”二字却也怎么也说不出口。

朝露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心中在偷笑。

高坐神坛的佛子一贯朗月清风,果决善辩,何时见过这般茫然无措,欲言又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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