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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鳞天,不雨也风颠;棉花云,不久雷雨鸣。

同一句话,一模一样,前世那位国师亦教过她的。

……

前世她的师父,大梁国师,圣僧空劫掌太常所,携百余太史令编撰了大梁迄今为止最为完善的历法,对天时星象颇有研究。

在宫中曾有一夜,她去大明宫寻李曜不遇,回去路上忽遇瓢泼大雨。

她可惜一身新裁的孔雀翠羽裙,若是沾了水那青蓝的翎毛便不好看了,遂躲入太液池边一处荷塘水榭避雨。

她正百无聊赖地喂着池中锦鲤,一抬眼,远远望见一道玉白身影自荷塘上的九曲长桥走来。

男人身姿高彻,夜色中满身雾蒙蒙的白。身后跟着的一名内侍小跑步,小臂举得老高给他撑着一顶绸伞。

曲桥迤逦,弯弯折折,他的步伐不疾不徐,每迈开一步,僧袍前摆便微微一皱,随风扬起,又垂落下来,覆住一双长腿隐隐的轮廓。

朝露丢饵的手顿了一顿,目光从那片曜目的白又回到争食的鱼群间。

发现水榭中有人,来人脚步一缓,浅浅一躬身行礼。

她方得知,李曜驳回了母亲作为公主归朝觐见的请书,是因为国师从中作梗。她那个时候对这位师父并无好脸色。

身旁的侍女一向怕极了这位国师,挤了好几个眼神示意她回礼。

朝露从栏处收身,细眉一勾,朝他懒懒屈了一下膝。

他神容淡漠,似是看到她被雨水打湿的裙衫,瞥了一眼内侍,那内侍便识趣地将伞递给了她的侍女。

“法师,何以得知今日有雨?还是日常出门都需带伞,以防不测呢?”她音调分明婉转娇柔,可话中带刺,意有所指。

他宽大的袍袖垂落,吟道:

“为师曾教过娘娘:鱼鳞天,不雨也风颠;棉花云,不久雷雨鸣。见此天此云,必有大雨。”

她忆及他曾对她的倾囊相授,垂下头去绞着手中锦帕,低声道:

“在我故乡,可不像长安有这般多的雨。”

他与她一道立在荷塘前,凭栏观鱼,问道:

“池鱼思故渊。娘娘在长安宫中可过得惯?”

她将最后一把饵都丢入水中。

鱼儿几番争抢,鲜红的鱼尾跃出水面,时不时涌起小浪阵阵,终究翻不出这小小水塘。

她望了池面,叹着气回道:

“四面都是墙,跑不了马,天空也看不到几颗星星,跟故乡好不一样……法师,你可知,在我故乡,无论春夏秋冬,夜晚都可看到好多星星。如今,我远望,不见故乡,也不见亲人,更看不到星星。”

雨声喧嚣,一旁身长玉立的男子静默不语。许久,久到朝露以为他或已不在,却见他从袖中伸出手,指向夜天西北,示予她道:

“北斗星勺柄最末端的那一颗星,叫做‘摇光’。摇光星所照之地,便是你的故乡,乌兹国。今日天雨,不见星月,待天晴之夜,便可观测。”

她的面上终是露出一丝笑意,眺望夜空中被雨幕遮掩的渺渺星芒,回道:

“多谢法师指点。往后我在宫中看到那颗星,就好像能看到故乡一样。”

他微微颔首,冒雨离去。

几日后,李曜恩准了她母亲的入京之请。

……

“滴答——滴答——”

朝露掀起眼帘,睫毛微颤。

凉丝丝的的水滴坠在她的眉心,再沿着她的面,淌下滑腻的侧颈,透湿了她的薄衫。

她迟缓地伸出手去,接住一滴落在她掌心的雨水。

不愧是佛子,果然料事如神。

雨滴越来越密集,接连不断打在二人身间,浇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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