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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将军非池中之物,必不会一直困在这王庭宫墙之中……”她望着走在前头的邹云脚步缓了下来,用谈笑般的语气向他抛出了至关重要的一句,“我也不想被幽禁宫中,一辈子以色侍人。”

轻飘飘的声音,散在了风中,却像生生割了伤疤上的腐肉,露出内里流脓的溃痈来。

邹云脚步一顿,垂着头,沉默不语。

那老鸨伎子被赶出殿门,踉跄而逃的时候,他和他的属下正在殿前巡逻,都看在了眼里。

众人心知肚明,所谓何事。其他人都在意淫个中种种靡情,他的心口却像被巨石压住一般那么难受。

她不是这宫中最为尊贵的乌兹王女么,为何她要被迫与那最是低贱的伎子一道?

他思来想去,只觉呼吸不畅,越发难以理解。

马儿不耐地嘶鸣几声,邹云这才想起来牵着马继续往前走。

他的踯躅与犹疑都被朝露看在眼里。

她知道他是奉命看守她,监守自盗之事,说易行难。他今日是不会冒着被洛须靡革职的风险救她的。

但她比前世更有心思,即便她身如芦草,但一旦在他心头种下,却能一寸一寸扎进他肉里,迟早有一天生根成芽。

如此日积月累,待到有朝一日,稻草亦能压翻骆驼。

“邹将军,我腿又开始痛了。骑不动了,回去罢。”她轻声道。

虽然离她的寝宫门口不过几步路。马在四面高墙中也走不远,她还是对他说了一声。好像二人是这方小小天地的玩伴,而非主仆。

他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弓下身去,像旧时的马奴一般充当她的脚凳。

朝露心道,真是和前世一样,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呐。

她扶起了他,柔声道:

“邹将军,你已不是马奴,今后不必为任何人屈膝。”

她一直记得的,每每李曜圣驾在临之时,满朝文武也就国师和他不必跪地行礼。

闻言,邹云一怔,不由挺直了腰背。

他心道,不是了么?可他还记得从前,殿下会夸他作的人凳极稳呢。

雪云驹乃是高头大马,朝露下马的时候,受伤的右腿没有站稳,一个趔趄,倒在一双有力的臂弯之中。

许是她吹了风有些凉,只觉那双劲臂绷得很紧,火一般的热。

“恕、恕臣僭越。”他将头埋得更低,耳根略有薄红。

朝露不语,只笑了笑。

其实西域女子,大多爽朗开放,哪会在意汉地那些男女大防,繁文缛节。

可她见他如此紧张,心下多了几分了然。

前世,是李曜发掘了邹云为将,他由此为他誓死效忠,勇战沙场;这一世,是她先选中了他,他会不会也为她俯首称臣?

只要她能够逃出这座乌兹王庭,西域之广袤,天下之浩大,李曜可为之,她亦可图之。

朝露冷锐的眸光如星子闪烁,笑意渐渐浮上唇角。她的一抹余光,定在一旁浑身紧绷的男子。

佛子这张牌,变数太多,于她而言,或许高攀不上,或许远远不够。这一未来的大将军,她也必要牢牢握在手中。

……

一连数日,白日里有老鸨“授课”教她色艺,夜里她便在这狭小的庭院中遛马为乐。

这几日晴空烂漫,星子璀璨,邹云的话也渐渐多了几句,偶尔会讲起这宫墙外的趣事。

一日才方入暮,侍官毗月匆匆赶来,望见朝露和邹云在庭中倚马谈笑,禀告道:

“王上刚解了殿下禁闭,让殿下即刻前往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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