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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以川仔细回想:“他俩在一起这才多久,就要谈婚论嫁了?”

婚礼不过是三个月前的事,他和裴哲能进展飞速纯托了先领证再认识的福,但那时苏艺和楚畅还在暧昧阶段。宁思垚提过一次,除此之外,赵以川也没从律所的各大碎嘴子里听见苏艺的感情近况。

“总不可能不是苏艺吧。”裴哲说,“我感觉楚畅不像随口一问,连钻石品质都记了。”

他评论别人的爱情时言之凿凿,认真得很可爱。

“楚畅最近忙什么?”赵以川问。

“他家老爷子似乎准备让他去公司项目部锻炼,但这样的话,他可能就会离开虹市,毕竟公司近年的业务重心都在北边。”裴哲推己及人一般,先开始替楚畅发愁了,“他要跟苏艺结婚,两边总不好离得那么远。”

赵以川的笑容更柔和些,声音也放轻:“八字没一撇……裴哲我发现你怎么也开始喜欢给人牵红线了?”

裴哲下意识地反驳“没有”,顿了顿,又觉得自己刚才那语气确实像,不太好意思,眼神犹疑片刻后才说:“觉得他俩还挺好的吧。”

赵以川嘴角的弧度淡了淡,对裴哲的结论不予置评。

他和裴哲的看法相反,他不认为苏艺与楚畅最终能修成正果。楚畅追苏艺,大部分原因在于一时冲动,如果去平京发展事业是无可阻挡的,那在拉开距离后,楚畅的热情就会很快地浇灭——不是没有过先例。

而苏艺,赵以川不敢说多了解她,只看自己亲眼所见。

苏艺从一个家境普通、靠兼职赚留学费用、也不那么优秀的法学院学生,到现在拎爱马仕的律所顶梁柱之一,只用了十年。

上一段恋情临结婚时莫名分手,男方抛下了她,苏艺据说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调整好情绪,返回律所开始指挥团队继续推进手里的IPO项目。女性在职场遭遇透明天花板几乎是业内共识了,有多不容易大家都知道。

苏艺能走到今天,不只是努力,更有野心始终在支撑。她三十五岁了,过去不会为了男人牺牲事业,未来更不可能。

这些好像超出了裴哲思考的范畴,他虽然精于计算,能够摆平启荣科技的大小麻烦,但对于弱势群体的处境,却始终少了一点同理心。

赵以川不苛责裴哲,家境带来的天生的不敏感并非裴哲的错。

甚至连他,都是在从零开始以后自己经历、旁观,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委屈和无力,才逐渐地看清所谓的社会的真实残酷。

“我们打个赌?”赵以川饶有兴致地说。

裴哲表情意外片刻,回过神,眼睛弯弯地:“赌楚畅和苏艺会不会一直在一起吗?”

他没说“结婚”,算狡猾地讨了个巧。

但赵以川无所谓:“就这个吧,你觉得他们会,那我就觉得不会。”

“行啊。”裴哲被他激起了胜负欲,不在乎赵以川的理由,他坐起身盘着腿,神情放松但姿势已经有了紧绷的意味,“我们怎么判断结果?”

看不出,裴哲还有当赌徒的潜质。

赵以川沉默了会儿,说:“如果他们分手,就算你输;楚畅只要求婚了,无论苏艺答不答应,我都算你赢。”

裴哲没有异议,又问:“赌注呢?”

赵以川愣了。

拿别人的感情发展打赌这事儿说起来不太耿直,不过鉴于他们是私下的两人游戏,参加与否全在小范围内,没谁会缺德地为了赢就去楚畅那儿声张。即便如此,赵以川提出时并不指望裴哲会答应。

可裴哲不仅答应了,还比他更想知道结果。

他想不出赌注,喉结轻轻地上下滚动,一个念头自脑内倏忽闪过。

“你输了……”赵以川没说“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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