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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迟迟未见楚年回来取,又听外面动静似乎不大对,便带着出来了。
楚年脸色微变。
这妇人说话难听,自己听到也就算了,可别让江自流听到了。
但从江自流的表情来看,江自流显然已经听到了。
就是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起的。
“...阿流。”楚年忙拔腿朝江自流走去。
江自流比楚年步子大,长腿一迈,几步间已经走了过来。他将字迹已干的木招牌递给楚年,说:“字墨干了,还得在外面晒晒。”
“嗯嗯。”楚年接过木招牌,随手将它递给张黑牛,然后去拉江自流的手,想带他回家。
不想拉了一下,没拉动。
江自流稳稳站立,挺直如松,将楚年牵于自己身侧,侧目去瞧那狼狈妇人。
妇人自打江自流出来后,目光也投到了江自流身上。
她虽然常在外面跑动,却没怎么撞见过江自流,对江自流的认知仍然停留在他们搬家过来时的情形。
这会儿见江自流气宇轩昂,风度卓然,宛如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心中不免大为吃惊。
还没等压下惊悸,就听江自流开口道:“我虽没什么本事,但好在家中还有五亩地可用,想来,无论如何,应当不会让阿年有喝上西北风的机会的。”
妇人:“......”
“何况,阿年为人善良,比起说话,更喜欢做实事,他想做这门生意,最初也是想替麻子将脸治好,省得麻子明明无辜,却总要受人诟病。”
“你什么意思?说谁诟病麻子!”妇人有点急了。
说来也是奇怪,之前跟张彩花叫骂的时候,张彩花又是骂又是抓,泼辣成那样,她都只是生气,想跟她对骂回去,可现在换成了江自流,江自流明明语气温和,不紧不慢说着话,却莫名让她背上起了一层压力,有些不太敢正视他一双漆黑如射的眼睛。
一个大病初愈的小白脸罢了,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妇人喉咙里滚了滚,提上一口气,说:“你一个吃夫郎软饭的人,我才不要跟你说话!”
听闻这话,楚年眼睛里蹭一下烧起了火,下意识就要往前一步。
但江自流扣着楚年的手心,把他给拉住了。
江自流神色如常,温声道:“能吃到阿年的软饭,是我此生之幸。”
妇人:“......”
“什么?”妇人都懵了。
她能想到的最能羞辱一个汉子的方式,就是说那汉子没本事吃软饭了,可怎么...怎么到了江自流这,江自流不仅没觉得难堪,还引以为豪似的?
别说是妇人,就连楚年都有点懵,仰起头,怔怔然地看着江自流。
江自流只扣紧楚年的手,说:“不过,我虽吃夫郎的软饭,却不会叫别人凭白无故欺辱了他。我成亲不久,对一些律规还不太熟悉,却也大概听说过,在背后无端口舌、挑衅他人、滋事生非的,已经中了七出之一,若上升到宗族祠堂里,想必是讨不到什么好的,不知这位嫂子,你家庭是否和睦?”
妇人:“.........”
张彩花一个没忍住,噗嗤大笑起来:“哈哈哈,七出!对啊!你都犯七出了你知道吗!”
“你你你胡说!我哪有什么生事口舌......”妇人闲言碎语惯了,有时候是招人白眼来着,可从没有人给她扣上犯了“七出”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啊!这一顶帽子实在太大太重,差点都给她压傻了。
张黑牛说:“江哥,刚才才听说她们家欠了一屁股债,我想,他们家庭应该是不大和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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