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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度清醒瞬间挣扎了一下:“我不困。”

陆燕亭把吹风机放回原位,说:“那我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说着“不困”的人已经完全睡熟了。

为了验证自己“不困”,凌度拒绝了他说去床上躺着的要求,坚持坐在了沙发上,这会缩在角落里,头放在沙发靠背上,睡得很不情愿。

陆燕亭抱他起来的时候凌度醒了醒,但没有睁眼,只将胳膊自然地绕过他的脖颈,头就埋在他胸口接着睡了。

在学校抱他去医务室那次他就意外于凌度的习惯了,原来都是上辈子养成的。

他很高兴,上辈子的他虽然好像并未诉说过自己的心意,但仍然将怀里的人养得很好。

凌度从前嘴上说着拒绝,身体却总是很诚实,下意识的依赖是不能作假的。

但他比上辈子的自己更幸运。

凌度接受那条好友申请的举动,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于是一切顺理成章,意外和也许要称作“命运”的东西交织,他们真的相爱了。

…………

凌度睁开眼时,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不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烧确实没退。

这场病经过长时间的压抑来势汹汹不可阻挡,跟上回淋了点水意思意思着烧一下完全不同。

以他的身体素质这是正常情况,逞强果真要不得。

睁眼就是陆燕亭跟他报度数,闭眼就是陆燕亭伸手来探温度。

凌度烧得迷迷糊糊精神失常之际突然想到陆燕亭给他的备注,扒着眼操着浓浓的鼻音问他:“我的名字明明有两层意思,温度和角度都可以解释,你备注的时候为什么偏偏选了角度?”

“……”陆燕亭坐在床边,沉默地看了他两眼,见他没有飞快睡过去的意思,只好皱着眉回想当初写备注时候的心情:“我当时应该是想直接发消息问你备注什么。”

“如果你问我……”凌度说,“我会告诉你都可以。”

并寻思高中时候的老公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

“所以我没问。”陆燕亭好笑地帮他擦去退烧贴两侧液化下来的水滴,“我好像是在想,零度,可以是摄氏度,可以是华氏度,那你是摄氏度还是华氏度呢?这真不好抉择。”

“但是0°只会有一种意思,那我一定要备注唯一的那个。”

“……很幼稚。”陆燕亭盯着凌度眯缝起来的眼睛,无奈道,“别笑了。”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凌度亲身体验了一把老祖宗的聪明才智之后,终于在卧床整整五天后温度降到了正常水平。

警察局的传唤也无缝衔接。

这一案件涉及范围过大,情节过深,甚至连局长都下了马,夏湾高层经历一场盛大的势力大洗牌,梅立借机控制了贺擎宇留下的大部分资产,陈郁也趁乱蚕食了大波无主的苍蝇,捞了很多好处。

但这些统统与他无关了。

警察只是将他当作受害者和重要知情人进行例行询问和做笔录,没有为难他,走出警察局,外面是个艳阳天,陆燕亭在路边等他。

“我记得你说过有事情要告诉我。”凌度说,“一直被耽误,现在终于有机会了,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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