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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梅花妆台依旧枝叶交叠,嵌着珍珠母贝,在烛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祝凌握住圆镜右侧一朵未开的梅花花苞,向外拧了三圈,伴随着“咔嗒”一声响,掰开树干的缝隙,有个一指长宽的空位,她没有带走的那封信已经被拿走了,里面多了一封新的信。

祝凌的指尖抖了一下。

她将那封信拿出来,展开,雪白的纸上没有一个字,只画着一幅图———高高的宫墙,角落里坐着一只熟悉的小兔子,小兔子的脚边,有只凋零的梅花。

祝凌盯着那封信盯了许久,然后沿着折痕将它折好,重新放入信封,关上那个暗格。

“对不起。”她轻声说,“我很抱歉。”

烛火燃烧着,照亮她沉默的侧脸。

深夜,子正的钟声敲响。

乐珩放下笔,向后倚靠在软枕上,他闭着眼睛,疲惫的脸上终于显露出点与白日不同脆弱。

他从那个硕大软枕的夹层里拿出一样东西———一块雕刻着玄鸟的蓝田玉牌,末端有两个银钩铁画的小字“明光”,其下垂坠着黑色的流苏,流苏微微晃动着,悬在他的手腕旁。

“明光……”乐珩轻声说,“明光。”

这块令牌被他攥在手心里,他用的力气很大,以至于他的骨节发白,那黑色的流苏也晃动得越发剧烈,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松开手,任凭这块蓝田玉牌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低下头,看着那玉牌上四分五裂的玄鸟,唇边缓缓勾起一个倦怠的笑容。

安静又空旷的殿内,只有烛花发出噼啪的爆响声,他的呼吸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像是在问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明光……呵,明光。”

“唉……”柔软的床榻上,祝凌翻了个身,不远处的蜡烛上罩着厚实的灯罩,光线是不会影响到睡眠的、柔和的昏暗,祝凌睁着眼睛,脸颊是棉枕的触感,她看着这室内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没有半点睡意。

【唉……】小肥啾在意识空间里,两爪朝天地瘫着,发出了同款叹息。

一人一统,谁都睡不着。

【凌凌……】小肥啾的声音有气无力,【这不是个事儿啊!】

她和乐珩之间的怪异,今天下午已经明显到其他人都无法忽视的地步了,连惯来沉默寡言的明一都侧敲旁击地委婉劝和:

“您若是有什么……便与太子殿下说说吧。殿下这些日子真的太苦,您别与他置气……亲人之间,没什么是说不开的。”

亲人之间,没什么是说不开的。

重点不是后者,而是前者啊!

祝凌又烦躁地翻了个身,将被子拉到头顶蒙住了头,初春还有些寒意,她却觉得这寒意好像钻过了厚实的棉被,只往她身上爬。

“统统———”祝凌轻声说,“我觉得这就是个死局。”

乐珩太敏锐了。

他给她夹鱼肉,带她骑马,都是在试探她,即使她表现得毫无错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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