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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没有与林随意说过话。
没有听到林随意夸他,没有听林随意说爱他。
楼黎小声地让林随意进去,楼唳听见了,他手心似乎都起了一层汗,于是端起茶杯。
喝茶时,他透过寥寥烟雾偷觑林随意。
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终究忍不住,楼唳唤道:“随意。”
林随意应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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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唳沉不住性子,他已经与林随意二十二年没有交流。
这次见面后,他去了林随意的梦里。
“只是白天里见过一面。”林随意与楼唳说:“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来着,这样不好。”
二十二年不相见的难过在林随意这句话后,让楼唳掉了眼泪。
后来一切都在按照楼唳的安排发展,解梦其实诸多规矩,只是在梦中便也无所谓了,楼唳本来也不是一个正统的解梦师。
只是楼唳不能让林随意触碰自己的呼吸,因为他没有呼吸,林随意触碰了便会沉溺在这最后一场梦中。
梦结束了,楼唳就再也见不到林随意了。
那天在车上,楼唳带林随意去医院,楼唳听到林随意说起自己的过往。林随意说他有个叔叔,他对叔叔很是敬重,这些楼唳听了都没有什么,直到林随意说他十六岁那年,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怎么想,从学校退学来到金花街。
楼唳知道。
因为林随意十六岁这一年,他从元清观来到了金花街,遇到了楼唳。
一切都是走马灯,哪怕楼唳在努力地改变和制造矛盾,一些对于林随意的影响仍在。
楼唳担心起来,林随意仍旧心结难解。
他很怕,走马灯到头,林随意仍旧困于住心结。
但这一天迟早要来的,林随意也总会发现这一切都是虚幻,楼唳吃斋求祖师爷保佑,保佑林随意在走马灯结束后,能够清醒,愿意醒来且不要再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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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将在一切全都看过一遍后的林随意仿佛也随着这些画面砸入湖泊之中。
楼唳也溺在水中,在他身后追逐。
“随意,人之将死便会看见走马灯,回顾一生。走马灯停,一生止。”
楼唳用力地用手去够:“随意——”
“醒来——”
湖中林随意倏地睁眼,他看着追逐的梦魇,顿了一刻,轻声唤道:“楼先生——”
楼唳一直在追他救他,不曾想过放弃:“随意,你就是自己的系铃人,求你,醒来。”
那日,泉之道人与林随意说过。
时间到了,自然会有人告诉你,谁才是系铃人。
此时,正到时间。
一切都想起来了,林随意闭了闭眼。
再睁眼,楼唳仍旧在追逐着他,他努力地伸手去够林随意,但始终碰不到。
就像这场走马灯里,楼唳一直没能触碰林随意。
就这么,努力又不愿放弃地追逐了二十二年。
其实让林随意从走马灯醒来并不是什么难事,难得是解开林随意的心结改变他想要结束生命的决定。否则就算他从这一盏走马灯醒来,也会有下一盏走马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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