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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小姑娘无助地扯着他的衣袖,哭得脸颊粉红,凌乱的发丝沾在脸侧,看起来像是被欺负得狠了。
很像洞房花烛夜,但敬亭颐清楚,这夜不是洞房花烛,而是姗姗来迟的诀别。
他不知道浮云卿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该在此停留。
敬亭颐慢慢地把衣袖从浮云卿手里抽出,狠下心来,无视她的挽留。
“睡罢,我一直都在。”
因他这话,浮云卿原本止住的泪,此刻报复似的流得更凶。
她大胆地用腿环紧敬亭颐劲瘦的腰身,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她的腿丈量过他身上各处的尺.寸,所以在这一刻,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敬亭颐有多憔悴。
白皙的腿肚从凌乱的亵衣里抻了出来,可敬亭颐却没有半分与她狎戏的心思。
“不要哭,睡觉。”
浮云卿不依。
她心里又是惊慌又是害怕,颤声说道:“之前某一晚,卓旸莫名变成了个话痨,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话。后来他死了。今晚你也是这样,你要做什么?”
其实她知道答案,但仍想听敬亭颐亲口说出。
然而敬亭颐再一次避开这个话头,继续劝她好好歇息。
不说,就当是默认了罢。浮云卿双腿绞得更紧,搂紧敬亭颐的脖颈往下压。
“敬亭颐,你把我当什么?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宠物么?那我们呢,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当成什么,当成唯一的爱人。什么关系,如她所见,夫妻关系。只可惜,这份关系就快要走到头了。
敬亭颐握着浮云卿的小腿往下掰,一面俯身吻去她的眼泪,声音低哑缱绻,“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是公主虔诚的奴,公主也当为我一人的主……”
然而这并非他所愿。
“可您不必为我一人的主。您属于大家,而我属于您,这就足够。”
他用轻佻又真诚的话,四两拨千斤地绕开浮云卿想听的话头。
不过他的话毫无作用,反而让浮云卿哭得更凶。
她执着地扒紧他的身,仿佛只有紧紧相贴,内心的不安焦躁才能被抚平。
真到要诀别的时候,敬亭颐反倒彻底平静下来。
他不做任何反抗,任由浮云卿往他怀里乱拱。
怪可怜的,他就好心肠地再安抚安抚她罢。
敬亭颐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瓣。他极其狡猾,溜进更深的腔壁后,渡去一个药丸。
“睡罢,好好地睡一觉。我保证,等您再醒来时,一切都结束了。我会如您所愿。”
这个时候,浮云卿才意识到,她又中了敬亭颐设下的计。
她当然知道这深藏不露的药丸是什么,那是她与敬亭颐共同研制的阿胶柏子丸,专治失眠。药丸的分量,足够她昏睡上几天几夜。她竭力挣扎,可眼皮越来越沉重。昏睡前,她忽然明白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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