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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的目的,并不在引出韩从朗,好将韩从朗阴险的真面目,显示在众人面前。而在拖延他与浮云卿踱回琼林苑的时间,好做成另一件事。

至于这另一件事是什么,敬亭颐尚还不知。不过这事总会带着针对他的意味,官家在给他使绊子,也许是挑拨他与辽国的关系,也许是找虢州庄的麻烦。

不过既然禁军能赶来,那就说明,官家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事已做成,那么他与浮云卿,最终都要被禁军寻回去,故而敬亭颐心里并不着急,反倒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歇息。

崖洞诡异般地安静,在他看来倒是挺好,至少能让他仔细思考一番。

浮云卿不知敬亭颐心里所想,见他不欲多说,还当他是疲倦得很。

再一想,敬亭颐全程操着心破局,累也正常。

上晌经历的事实在凶险,浮云卿心乱如麻,呆呆地坐到敬亭颐身侧,甩出条干净的帕子,想给他包扎伤口。

正纠结着怎么挽疙瘩结时,忽然想起,要处理敬亭颐手臂上这道长而深的口子,需得先给他敷药草或点热酒消毒,接着才能用干净的布条包扎止血。

暗睃一圈,这洞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贸然包扎,只怕会让伤口溃烂恶化。不仅没效果,还会酿出腐肉。原本只需消毒,因她的不当操作,处理时还得缝针埋线。

得不偿失,浮云卿无奈地叹口气。

就算手边有药草,有烈酒,她也不懂具体如何操作。只好搵起帕,轻轻搽去伤口处的血珠。

伤口触目惊心,浮云卿想,若不是洞里暗,她定会看见被虎兽划烂的皮肉与隐藏在皮肉下的白骨。

旁人受伤,她顶多嘱咐一句注意疗伤。

然而今下敬亭颐受了伤,仅仅是看着那伤口,她心里就针扎似的疼,恍似能与敬亭颐共感,感受他所遭遇的疼痛。

眼下敬亭颐虽神色淡定,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但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定是在逞强安慰她,而非真的不疼。

浮云卿搵帕的手发抖,“敬先生,你要是疼就说出来。放心,我不会笑你,也不会把你这疼痛模样给别人说。”

敬亭颐颇感无奈,安慰道:“当真不疼。臣给您形容形容这种感觉罢。就像被蚂蚁扎了一下,半点痛觉都没有。”

浮云卿说不信。

这倒是个很搞笑的场面。

受伤的人像没受伤,没受伤的人像受了重伤。

浮云卿龇牙咧嘴,敬亭颐只是安慰她:“没事,当真没事。”

他这话说了许多次,叵奈浮云卿一次都没听进去,也不肯相信。

她觉得疼,那就是疼,心疼地嘟嘟囔囔:“伤的还是右手呢。掂笔杆,拿刀剑,都是右手右胳膊出力,人家是大功臣。这下倒好,大功臣没了,看你怎么干活儿!”

敬亭颐轻笑,抬起被树枝划破的左胳膊,“右边不行,还有左边。臣没告诉您,其实臣练就了用左手的本事。吃饭写字,用左手跟用右手,没什么区别。不信嚜,臣给您在地上写几个字罢。”

浮云卿登时瞪大双眸,连连摆手说不用。

他不抬手,她还没想起敬亭颐被树枝划身那件事呢。

嗳,敬亭颐为了保护她,这里是伤,哪里也是伤。

浮云卿又捧起敬亭颐渗血的左胳膊,轻轻擦掉血珠。

“这个伤口,看起来比右胳膊的还深。”她满目僝僽,恍若敬亭颐的胳膊已经废掉了一样。

浮云卿心想,男儿郎都有自尊心。敬亭颐的自尊心,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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