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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俫可不怕官家的威胁。早在他第一次进寺庙时,官家就气急败坏地摔东西,拿命威胁他,嫌他丢浮家祖宗的脸。后来官家百般利诱,都没能让他回头。
浮路与王曾之见状,赶忙把这俩互看不顺眼的父子拉开。
这头浮宁撒开了欢,平时他遭王西语严加管束,在东宫当受气绵羊。眼下耳边没了王西语的絮叨,浮宁恍觉自己像一头饿狼,而他的箭矢是獠牙,一口一口撕咬着猎物。
比及折回官家身边,大家早已生了厌倦心思。
就等官家开口说一句话。
“欸,既然都累了,那就回去罢。”
浮俫浮路兄弟俩握拳说好。浮宁沉稳一些,贴心地说:“爹爹,您也辛苦。”
官家啧一声,指着兄弟俩,感慨道:“能不能学学大哥。俩长不大的小孩,朕都挖不出个长处夸你俩!”
当然,说是这么说。皇家的子女,或品行不端,或放浪形骸,但脸总是美的俊的。
官家偷摸觑眼他的儿子们。真俊呐,他想,光是这张脸就能迷倒一片贵女。不过老浮家的扎眼,不在儿子,而在个性鲜明的女儿。
尤其是他的女儿浮云卿。嗳,他是词穷的老父亲,当真找不出个合适的词来夸赞她的美好。
既然浮云卿受尽舐犊之情,那她理应为国朝贡献付出。
想及此处,官家起身,掸落衣袍下摆沾着的白茅草。
“咱们先回苑里的侧殿歇息,朕有些事要与你们这群年青人交代。”
烂漫山野上的天空,总是离人格外遥远。官家信马由缰,抬眸睇着湛蓝的天。
看得久了,总觉这片天空少了点什么装饰。
细细想,无时无刻地想,终于想了出来。
“少云。湛蓝的天空没云,看起来很奇怪。”浮云卿百无聊赖地揪着狗尾草,嘟囔说。
半刻钟前,耶律行香见了萧绍矩,二话不说地跟在他身旁,反把浮云卿留在了林里。
起初浮云卿扯着耶律行香的衣袖,说:“你陪陪我,好吗?我一个人害怕,总感觉这林里阴森森的,恍若背后有无数只大虫盯着我。”
耶律行香难得没嗤笑她,耐心安慰一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处是定朝土地,你是定朝人。来这里射猎,分明得心应手,像在家那般亲切。有什么好怕的?”
言讫便一溜烟地窜没影儿。
人家说得对。每年秋猎,浮云卿都会悄摸溜进东林,瞎踅摸一圈,没找到好玩的,再灰溜溜地折返回去。
可今年不一样。她的确感到危险步步紧逼,脑里上演着刺客刺杀她的恐怖画面,差点把自个儿吓破胆。
耶律行香找萧绍矩,那她找辽国使节总可以罢!
结果使节亦步亦趋地跟着萧绍矩,不知窜到了哪里去。
一帮不解风情的粗心辽人,并不在意浮云卿害怕不害怕。
他们只在乎输赢,只想抓紧时间,多猎几头兽,好在定朝人面前烜耀显摆一番。
一时各自分散,射箭策马声,自四面八方而来,传到浮云卿耳里。
好罢,人家不在意她,那她总得在意自己。浮云卿认命地提起弓箭,拉弦射箭。
“嗖——”
这箭射空。
“嗖——”
这箭射歪。
“嗖——”
呔,怎会有人越射越差劲!最后一箭脱弦,竟直愣愣地射在她自己脚下。
箭矢斜插在土里,她脚下是一个坑坑洼洼的土坑,溅起的砂砾反弹到她鞋面上。
她提着衣裙,连连往后退。
眼前这个丑陋的土坑,亘在前头,像是在嘲笑她低劣的射术。
浮云卿找了颗树,泄气地欹着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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