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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信笺。摸出浮云红章的那一瞬,倏地睁开了眼。
浮云章,只有敬亭颐会这样用。
此刻,她才是那头坠落神坛,恨不得将那人撕碎的狼。
匆匆拆开书信,却乜见那信上一字未落。
竟是个无字天书。
尾犯惊得合不上下巴,“怎的会一个字都没有?是不是递错信了?”
浮云卿被她这惊诧反应逗乐,忍不住扬唇笑出声来。
旁人眼里不可置信,她却知道,这不过是敬亭颐耍的一套花招情\\趣。
浮云卿掏出一个火折子,擦出葳蕤火苗,左手揿信纸,右手举火苗,用火苗烤着信纸背面。
“笔尖沾白醋,书写于白纸。字迹干,字不显现。用火慢烤,字显迹现,即密信操作。”浮云卿跅驰的眸里跃动着一簇火苗,“这句话,某日读书时,敬先生提过一嘴。”
尾犯夸她记性真好,窥那纸上的字迹肉眼可见地被火烧了出来。
话落,尾犯探身仰着头,试图从自己的角度,辨识出信纸上那几个字。
看得费劲,勉勉强强地把字认出。
再一抬眸,与浮云卿对视,竟发觉浮云卿的脸红得通透。
那信纸上只落着四个字。
“臣很想您。”
第48章 四十八:归来
◎我想亲亲你。◎
想念是一个很玄乎的东西, 是一种很奇妙的念头。
每每阖眸,便有一道身影从无尽黑暗里窜出来。四周黑魆魆,独那道身影披了全部色彩, 在心头上左敲敲,右撞撞。每迈一步, 那道身影就形影不离地跟着迈步,每说句话,那道身影便搽在嗓子眼,含糊其辞, 叫吐出来的话语都关于他。
无时无刻不在想, 无时无刻不在念,这样才称得上想念。
这样想来, 浮云卿只是会在某个瞬间,想到敬亭颐。更多时候,她专注做事, 专注听人讲话, 专注陪人说话。
她只是偶尔想想他,而他却在无时无刻地想念她。
浮云卿摁着那页纸,举到眼前看了又看。
现下外面的天昏黑,金车内的火苗将她欢喜的眸点亮,整个人都浸泡在红黄交接的氛围里。
“臣很想您。”
心里默念无数遍,她轻轻嗅着那页纸,把纸上隽秀的字迹当作他,只觉身子酥麻了半边。
尾犯窥她一脸痴态, 轻声问道:“公主, 您也想驸马么?”
她回当然, “总觉着只要窝在敬先生身旁, 就算天塌了个窟窿,敬先生也会顶起天,告诉我,不要怕。”
甚至他能一边顶天,一边扯开衣襟,抚着她的脑袋往胸膛前摁,“不要怕,嬭着你呢。”
想及这滑稽场景,浮云卿“噗嗤”笑出声来。
尾犯凑过去,问她笑什么。
浮云卿只讳莫高深地看她一圈,“等你成了婚,就会明白我在想什么。”
过去在她尚未成婚时,兄姊们常对她说这句话。成婚过日子的滋味,只可意味,不可言传。
她对自己的婚姻相当满意,毕竟枕边是一个没脾气的百宝囊,不断给她带来惊喜。
浮云卿朝车夫吩咐,快些,再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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