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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这保温桶明显有些年头了,外壁微微泛黄,但主人明显用得很爱惜,基本上没什么磕碰。
汤煦当然认得这桶,这是陆柏清的,早上陆柏清来给他送皮蛋瘦肉粥时用的就是这桶,走的时候却忘记了带走。
汤煦盯着那保温桶看了半晌,忽然觉得挺没劲的,手里的手机都没意思了。
他没再继续刷朋友圈了,手机搁在床头柜上,那个保温桶的旁边儿,然后平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汤煦失眠了很久,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
他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做梦,却不知道自己在梦些什么,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出了一身的汗。
身上黏糊糊的,汤煦迷迷糊糊地想要起床冲个澡,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又觉得腿下一软。
汤煦后知后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肌肉都是痛的,好像又回到了昨天早上那种发烧的状态。
果然又发烧了,汤煦感觉得没错,他拿了个温度计量了量,三十九度八,和昨天早上一样的体温。
对着光看水银温度计的时候,汤煦嘟囔了一句:“小少爷就是娇气,大夏天也能发烧,真不知道你怎么搞的。”
昨天陆柏清说的这句话,汤煦记得很清楚。
家庭医生又来了,带着跟昨天一样的吊针,也或许不一样,反正玻璃吊瓶上是那种很复杂的药名,汤煦认不出来,但那种冰凉的液体流入身体的感觉是一样的。
只可惜今天只有吊针,没有别的东西了,汤煦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目光时不时往旁边儿的床头柜上面斜,那儿还放着那个蓝色的保温桶。
汤煦想了想,拿手机拍了张保温桶的照片发给陆柏清:【你东西落这里了】
陆柏清没回。删水银跳楼
消息发出很久,汤煦翻来覆去把聊天记录看了很多遍,陆柏清还是没回。
汤煦终于等不下去了,把手机撂到一边儿,很专注地注视着扎在手背上的针头。
针头,软管,吊瓶,汤煦的目光一路向上,最后盯着往下滴着的小水珠看了很久。
一滴。gzh滚粗
两滴。
吊针很快就打完了,医生的药很管用,汤煦的体温又降了下去。
很奇怪,昨天体温降下去之后汤煦就舒服了,今天却还是感觉难受,身上还是没有力气,胸口那块儿尤其堵得慌,被海水淹没的那种沉闷感。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汤煦再次点开微信,给陆柏清发了条消息:【我又发烧了,好难受】
汤煦:【我想喝皮蛋瘦肉粥】
陆柏清还是没回,手机安安静静的,一度让汤煦怀疑自己的消息有没有发出去。
片刻之后,汤煦缩在被子里,轻轻叹了口气。
也是,陆柏清凭什么要回复他呢,俩人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说不定保温桶陆柏清也不想要了,就一个破桶而已,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汤煦突然觉得自己发的消息好尴尬,是他主动叫陆柏清走的,现在又反过头来给陆柏清发消息是什么意思呢,真的很没劲,太跌份儿了。
他想那两条消息给撤回了,但早就过了两分钟了,撤回键已经消失了。
犹豫了一会儿,汤煦把那两条消息给删了,删掉之后陆柏清那边儿还能看到消息,但汤煦这边儿看不到了,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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