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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愚蠢恶劣的行为,但他没必要摆出多好多柔和的态度。

说实在的,P先生从未把痴迷M的监狱长看在眼里——M都不记得监狱长是谁,他有什么好在意的——他认真介意的就只有W而已。

如果真要拿出“情敌”这个有些幼稚好笑的词举例,W才是他承认的“情敌”。

……当然,也只是如果。

P先生明白自己和W小姐根本就没有一战之力。

【唯一的姐姐】怎么可能和【有点性趣的异性】相提并论,使出再多的手段也无法胜利。

聪明人才不会把【纯度百分百的亲情】和【滚床单就OK的一夜情】放在一起比较,P先生自己也无法回答“你哥和我同时掉水里你救谁”这类问题——毕竟问话人是M,M不可能被推下水只可能是她自己往下跳,这时打扰她淹死自己她说不定还会生气,扑腾出来也淹死他——

咳,这只是假设。

M可不是会提问“xx和我掉水里”这种事的家伙。

M应该是会提问“你是选择掉海里还是掉火坑”的家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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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他所能做的只是尽全力避免和W竞争而已。

P先生大概是世界上最希望远远避开、不招惹“情敌”的家伙吧。

……但这绝不是能纵容她碰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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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生颇为用力地把W的手甩到一边,心里的厌恶一阵阵翻滚。

不只针对W这个人,他是真讨厌被触碰。

从灰女妖捏起他的脸颊叫他小狗起,从修道院的老师们强迫他穿上白裙子起,从那些戴着面具的大人们示意他脱掉衣服起……

【触碰】本身就令他恶心,他人的手指与皮肤一旦贴近自己的皮肤,就像是沾染了最肮脏的鲜血。

隔着衣服在工作时间与同事正常接触,他都要平均一天洗三次手。

可是,此时,上方也传来不可名状的叫声。

W小姐没察觉到他的厌恶,她手刚被甩开,又紧紧攥了回去,依旧捏着他手臂上的伤口。

作为一个人类,她在这间无光无声的囚室实在是被关押太久了,此时炸开的一阵阵异响令她愈发恐惧,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黑暗上空。

但,上方那只无形的巨大手掌似乎又撕扯开了什么东西,整座囚室被牵连着再次震动起来,比刚刚每一次的震动都要剧烈。

W小姐再次抖起来,即便囚室震动剧烈,P先生也听见了她牙齿咯咯打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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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再次撕开她的手顿了顿,又放下了。

他察觉到W是真的恐惧,真的慌不择路。

……是普通人类啊。

【恐惧】

P先生不由得想到了兄长呆在笼子里惊慌失措的样子,与小孩无数次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膊。

他不明白兄长为什么会那么害怕,为什么想要逃跑。

明明连【死亡】也不过是一天平均三次的疼痛,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好恐惧呢?

……可这想法是不对的。

他们当然无法习惯死亡,只有管风琴这样扭曲的疯子才会把死亡当三餐,喜欢上赞美死亡。

没有哪个正常生命可以习惯死亡,死亡本身就该是一次性的短期体验品。

所以帕西法尔在那只他曾睡觉休息的笼子里很害怕,W在他曾睡觉休息的囚室里也很害怕。

P先生感受着自己胳膊上的力道,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有点恍惚。

怪不得M希望她安宁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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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肯定也曾害怕过M吧。

M那么爱护自己的姐姐,把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W身上,对W的了解也绝对超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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