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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好,可以叫木匠打一只假手,用绳子固定在手腕上,再带上手套,这样外人就看不出来了。

扶引只是听听,伤势痊愈后也没有照做,每天就带着空空荡荡的袖管进王宫拜见摄政王。

久而久之,连处邪朱闻都问他,不怕被人笑话么。

扶引答得义正辞严:“这是摄政王大人给予臣下的奖赏,哪有人敢笑话。”

处邪朱闻扯了扯嘴角,显然没把他溜须拍马的恭维话当真。

辛良遥一事后,扶引俯首帖耳的姿态终于消除了一些摄政王对他的怀疑。

从那天起,他就成了处邪朱闻殿内的官吏,每日都有了进宫的机会。

这天他从宫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很久了。

焉弥与大承随时都可能开战,宫里的事务相当繁重,每日都要从白天忙到黑夜,手指头很快就被芦管笔磨出了茧。

扶引揉着指关节上隐隐作痛的硬茧,思考着今日的公事,一边往前走。

刚走到府门口,余光忽然注意到,在几步外的侧门边上,有一团阴影似乎动弹了一下。

扶引很自然地偏头看去,侧门旁边,灯笼的光照不到的地方,好像有人蜷缩着坐在地上。

为他掌灯的侍从也发现了,马上让府门口的几个侍卫过去,把那人赶走:“哪来的流浪汉?你们瞎了吗?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把他轰走!”

“等等。”扶引制止了侍卫,想了一会儿,说:“可能是要不到饭饿晕了,你们让人到厨房里去,拿几个馕饼出来给他。”

侍卫领命离去,扶引不顾掌灯侍从的阻拦,朝倒在门外的流浪汉走了过去。

侍从也只好大步跟上,到了那人身边,他举起灯笼一照,扶引才看见,那个“流浪汉”并没有瑟缩地抱成一团,而是以一个极为舒展的姿势晕了过去。

他背靠着扶引家的院墙,腿长长地伸出去,纵然头发相当凌乱,衣着也十分破旧,可整个人即便昏倒在地,也隐约显露出一丝暗藏的劲拔。

扶引看在眼里,没有出声。

“哎!你哪里来的?敢躺在我家大人门口?不要命了!”

侍从抬起腿,踢下重重的一脚。

就在侍从的鞋底刚碰到大腿时,昏迷中的男人倏地睁开双眼,眼中的锐利之色惊得侍从一个趔趄。

原本的一脚压根没踢下去,他身形猛地一晃,就朝旁边的地面笨拙地栽倒下去。

男人蓦然站起,一把抓住侍从的胳膊,将他拉了回来。

侍从还没站定,就急着骂道:“哪里来的奴隶?!不准碰我的衣服!”

男人置若罔闻,纹丝不动。

直到侍从着急地去拍他的手,他才好像刚明白对方的意思,猛地松开了。

扶引望着眼前比自己高半头的男子,皱着眉盯了半天,才问:“你是什么人?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看到他的嘴一开一合,男人没有答话,从怀里掏出来一沓纸,将最上面的那张给扶引看。

扶引念出纸上的内容:“我是哑巴……你是哑巴?”

男人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平静地看着他。

扶引:“你是哑巴,耳朵又没聋,总能给我个反应吧。”

男人翻过第一页,给他看第二张纸。

“我还是聋子?”扶引嫌弃地闭了闭眼:“你可真是……来人,给我拿纸笔来!”

侍从还没来得及跑回府里取纸笔,男人又翻出第三页。

扶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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