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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情理?还是有什么地方,与我们获得的证据相悖吗?”

面对终雪松的咄咄逼问,杜昙昼忽然想起不久前在杏林宴上发生的事。

杏林宴就是在四月初三举办的,那天卜黎见到了莫迟,说他运势不顺,还给了他一张符纸。

那张符被莫迟接过,塞进了怀里……等等!黄色的符纸!

杜昙昼倏地睁大双眼,整颗心都向下沉沉坠去,脑中思绪凌乱如麻,却有一个细节清晰地在脑海里重现。

那张符纸是黄色的,而卜黎曾经对他说过,这种符纸都是由姜黄粉染成。

所以,那些黄色粉末才会散发出姜味……

一旁的终雪松与他不约而地想到了黄粉:“只是候古袖子上的粉末,下官始终没有想通。”

片刻后,杜昙昼深吸了口气,然后从五脏六腑深处发出了一声颤抖的叹息。

“……是符纸。”他双眼紧闭,鸦羽般的长睫在不受控制地抖动:“四月初三,杏林宴上,卜黎给了莫迟一张符纸。”

终雪松脑海中的最后一点困惑终于被破除:“是了!符纸就是用姜黄粉染的!怪不得!所以说——候古袖子上的粉末也是莫大人不小心留下的!”

但很快,不知想到什么,终雪松表情陡然大变:“大人,您还记得卜国师说过的话吗?那时和执骨兄弟同在焉弥的乌今人,还有一个叫解披的!而这个解披正是护送木昆王子来缙京的随从!”

杜昙昼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又惊又疑道:“你是说——?!”

“解披说不定也会有危险!万一他也参与了对鹿孤的告发,那他很有可能会是下一个死者!”

杜昙昼几乎是在瞬间,就想起了早上他和莫迟的对话——那时他让莫迟在家休息,而莫迟居然没有半点迟疑,马上就答应了。

难道……他是故意要和杜昙昼分开行动?!

终雪松也顾不上礼数了,拉着杜昙昼就往外跑:“快!我们要赶快去驿馆找到解披!”

同一时刻,驿馆内。

解披给木昆送了晚饭,很快就从房里退了出来。

穿行过寂静无声的走廊,谢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按照乌今习俗,身为仆从的他不能与贵族同住一层,所以他的房间不在木昆隔壁,而是在驿馆一楼。

天色已暗,屋外已是一片漆黑,解披推开门后,摸着黑走到桌边,想要点燃油灯。

就在灯芯燃起火光的一刹那,一股凌厉的杀意陡然从背后袭来。

解披抬手就要抽刀,手指尚未触及刀鞘,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就在眨眼间抵在了他的脖侧。

莫迟的身影出现在后方,他半张脸被灯辉映得血红,秀丽的面容渗出血腥的杀气。

他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却听得解披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惊惧,寒意从脚底窜出,瞬间贯穿经脉,全身的关节都濒死的恐惧下战栗不休。

莫迟说:“想要和那二人有相同的死法么?那就把你的刀抽出来。”

第100章 “周回才是最出色的夜不收,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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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迟冷冷地盯着解披的后脑:“当年在焉弥,就是你于一个雪夜,在西北山地伏击我?”

解披一动不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迟的刀又向上提了一寸,刀尖泛出森冷的银光:“是谁派你去的?乌今人,还是……焉弥人?”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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