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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迟有些疑问:“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何送往柘山关的粮草都要取道乌今境内的官道?”
“毓州地处西北,粮食产量不够供给关军,大部分的粮草都是从东面的涉州征收来的。从涉州通往毓州的路线中,能走运粮车的只有一条,只是这条路穿行于崇山峻岭之间,行走极为不便。可若是从涉州出关,取道乌今,则有一条宽敞的坦途直通柘山关,比起从国内走,运输时长能减少一半以上。”
莫迟听完并没有露出了然的神色,反而问道:“倘若乌今国王反水,不顾与大承的和平盟约,转头倒向焉弥,这条粮道不就用不了了?”
杜昙昼:“没错,所以工部从去年开始就在涉州修建新的粮道,只是两州之间隔着茫茫群山,修路进度始终快不起来。”
莫迟“嗯”了一声,没有再问。
杜昙昼心思一转,凝眸看他:“你为何觉得乌今会反水?”
“这和我怎么想无关吧。”莫迟没有正面回答:“两国之势本就此消彼长,一纸几十年前签下的盟约怎可能束缚住人心呢?”
杜昙昼似乎没有被他的回答说服,总觉得莫迟隐瞒了什么隐情。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莫迟看了一会儿,如他所料,没有在这个身经百战的夜不收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几年前,乌今国王派贵族出使焉弥,可那人在焉弥国内死得不明不白,使团后来也被处邪朱闻驱逐出境。”杜昙昼一眼不眨地注视着莫迟,试图在他的表情里找出破绽:“有此前车之鉴,我想乌今国王多少也对焉弥心怀提防吧。”
莫迟肯定早就察觉到杜昙昼探寻的目光了,可他就是没有反应,一心假装没看见。
杜昙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直接对他说:“我告诉你,我们俩现在是一体同心,你要是藏了什么不愿意让我知道,真要出了事,大不了我和你一起死,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
杜昙昼的激将法对莫迟毫无作用,这个老练的夜不收听完他的话,反而笑了。
“杜侍郎怎么说话不算数?”莫迟笑着质问他:“不是说好不比我先死的么?”
莫迟笑意盈盈,眼底泛着柔润的波光。
杜昙昼按住他后脑把他摁向自己:“不要瞒我,也不准骗我,你知道只要我想,我都能查出来的。”
“知道啦。”莫迟顺从地靠近他:“我怎么敢骗你?你是临台侍郎,是天底下最会断案的人了。”
杜昙昼脑中混乱的思绪猛地翻腾起来,他张口就想问莫迟的烟管是从哪里来的?想问他背后的烙印是怎么回事?想让他告诉自己,他是怎么从处邪朱闻手里活下来的?
但莫迟一手搭在他肩头,柔软的嘴唇在他脸侧轻轻一贴。
杜昙昼满心的焦灼化作一口灼热的呼吸,从口鼻间沉沉地喘了出去。
“用这种办法逃避是没有用的。”杜昙昼的声线沾染了几分喑哑,说话口的话却还在强撑。
莫迟搭在他肩膀的手忽然从他衣缝里探了进去:“那……这样呢?”
杜昙昼肩颈结实的肌肉陡然一紧,他一把抓住莫迟的手腕,偏头吻上了他的唇角。
那天晚上入睡前,杜昙昼仰面躺在榻上,听着身侧莫迟有规律的呼吸,觉得色令智昏的人分明是他自己。
几天后,皇宫大殿前。
殿试还有不到一刻钟就要开始了,负责读卷开题的冷容冷宰辅已经立在殿内。
等待开考的工夫,杜昙昼在殿外见到了自家的堂弟杜飞鸾,杜飞鸾时任兵部司戎,是个不大不小的七品官。
“见过侍郎大人。”杜飞鸾向杜昙昼拱手行礼。
杜昙昼回礼道:“司戎大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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