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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方砚被顶头上司韩永年连拉带拽拖走了,他好像还有话想跟莫迟说,频频回身张望,却发现莫迟已经转过头去,一门心思继续他的吃鱼脍大业了。

回府路上,莫迟总觉得时方砚那番肃穆严正的问话,必是事出有因。

想了想,他问杜昙昼:“馥州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么?”

杜昙昼被韩永年和卜黎带头起哄,灌了不少酒。

他酒量极佳,喝得再多脸上也不见颜色,只是身上沾染了不少酒气。

回去路上,他特意没有坐车,而是带着莫迟慢悠悠往回走。

凛冬的风一吹,浑身的酒气迅速散掉了。

“怎么突然问这话?”他有点好奇。

莫迟说:“刚才遇到时方砚搭话,看他好像心事重重。”

杜昙昼微微一笑,道:“馥州说危险不算危险,毕竟地处大承江南,离焉弥十万八千里远。但要说安全,也许也算不上安全。”

二人已经走出长乐坊,来到街边。

经过一家铺面时,杜昙昼指了指上方的牌匾:“馥州局势复杂,都是因为此物。”

莫迟抬头一看,牌匾上书两个大字:盐铺。

杜昙昼说:“馥州产盐,又有铁矿,盐铁如此重要,馥州的地位不言而喻。所以在平定了褚思安的谋反后,陛下将自己的舅舅、太后的一母胞兄乔和昶封在了馥州。从此,馥州的盐铁就都归他管理。”

“不过这就苦了馥州府的大小官员了,在国舅爷手下做官,自然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时方砚临行前心怀忐忑,实属正常。”

说完,杜昙昼走进盐铺,买了一小袋盐出来。

莫迟问他什么时候干起厨子的活了。

杜昙昼摇头道:“不是拿来吃的,是拿来给你聘猫用的。”

“什么?”

“你把那小狸奴捡来,总要给母猫一点聘礼吧。”

莫迟大宅。

站在院中,莫迟指着一堆枯草道:“就在这里捡到猫的,没见过它娘,你就把这堆枯草当做母猫吧。”

杜昙昼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莫迟凑上去一看,见最顶端写着“纳猫契式”,下面写“今请狸奴归家,名曰染香奴,又名虎子,望东王公证见南不去,西王母证见北不游,就此立契。永章二十四年正月初七。”

莫迟怎么看都觉得,那句“又名虎子”,写着这里尤为突兀。

杜昙昼用契纸将刚买来的一小包盐包好,用手在枯树枝下掏出一个坑,把盐和契纸一起埋了。

“好了。”他拍拍手上的土:“等回去以后,抱着染香奴围着灶台转一圈,仪式就算完成了。”

当晚,杜昙昼把染香奴从窝里掏出来时,遭到了养母猫的一通拳打脚踢。

抱着小猫围着灶台转圈,又不慎一脚踢翻了下人垒好的柴火堆,被厨子好言相劝请出了厨房。

杜昙昼走后,厨子对众人道,若是自家大人再想进厨房,就算来硬的,也要将他拦下。

第二日,时方砚踏上前往馥州的路。

莫迟没想到的是,一个月后,刚过完正月,他就和杜昙昼走上了同样的路途。

第45章 杜昙昼若有妹妹,应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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