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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昙昼假装听不懂:“什么你呢?”
“要是小的我也能不受伤到过年呢?”
杜昙昼板起脸:“身为杜府家丁,自当一切以主人安危为先,必要时刻需身先士卒,怎能以不受伤为荣?”
杜琢莫名其妙别教训了一通,居然还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
等到杜昙昼走得远远的了,他才反应过来,当即追了上去。
“那为什么莫迟就可以?大人!大人您是不是在骗小的?!大人,等等我!”
莫迟是在府门西边外的拐角,见到那个形似曾遂的人的。
眼下,他再度回到此地查探,只见青石砖上隐隐透出一条闪着微光的轨迹。
——这是莫迟在那人鞋上洒的磷粉。
他当夜不收时,常用磷粉以作跟踪之用,这种粉末遇到越强的光就越看不清,所以白天几乎不得见。
而夜间如果光线太暗,有星无月,也看不出磷粉的踪迹。
唯有月光不明不暗的夜晚,磷粉才能亮得恰到好处,既不容易让人发现,又能让擅长跟踪的人沿途一路追踪。
莫迟沿着地上断断续续的磷粉痕迹,一直朝前走,经过了三个坊后,磷粉停在了一处院墙下方。
抬头往上,在院墙顶端还残留着些许发光的痕迹,看来那人是从这里翻进了院中。
莫迟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往上一跃,扒住墙头,灵巧地翻了过去。
甫一落地,他便就地一滚,藏在了一丛花枝背后。
压低身形,抬眼望去,不觉一怔。
这里是处荒宅。
与皇帝赐给他的院落不同,莫迟的宅院只是缺人打理,少了几分热闹的人气,看得出还是座精致华贵的宅子。
可这座荒宅却不一样,因多年无人使用,所有的房屋都破败不堪,门从门轴上掉落,东倒西歪瘫在石阶上。
窗纱破出了千疮百孔的阵势,房檐结满蛛网,干涸的湖底泥沙龟裂如棋盘。
整座院落都渗着一股阴森的寒气,仿佛无论如何修整,都无法恢复往日的荣光。
就连莫迟藏身的荒芜花枝,仔细一看,才发现它原先是个鸟笼,只是掉在地上无人来捡,渐渐被花枝爬满。
后来花枝也枯死,就残留在了笼子上。
鸟笼倾倒在地,笼门大开,想来原先住在笼中的鹂鸟,早已高高飞远。
莫迟看了一眼,顺着地上的磷粉痕迹,往荒宅深处走去。
沾着磷粉的脚印最终停在一间破屋内,莫迟没有听到里面传来任何响动,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脚刚迈进门槛,瞬间察觉异样——分明是久无人住的荒宅内,那破屋中的方桌上,竟点着一根香。
烟雾弥漫房中,饶是莫迟再谨慎,也不由得吸进了几口。
他立刻抬起胳膊用手肘掩住口鼻,但为时已晚,烟雾直冲脑门,他的头猛然嗡地一声,手脚登时发软。
莫迟急急往后大退一步,但迷香效力极强,矫健如他也难以抵御。
不过几个呼吸,他就背靠门框直挺挺栽倒在地。
如果这里是焉弥,他绝不会中计,到底还是他太放松警惕了……
不知过了多久,莫迟那缕仿佛被人投入深海的魂魄,终于在空茫的黑暗中寻到了一丝光亮。
他从昏沉的神志中艰难地探出手,循着那抹光,一寸寸地回到了海面上。
他竭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在半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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