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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昙昼提起里衣,帮莫迟穿到了身上。
见莫迟系上衣带后,立刻举起烟管抽了一口,杜昙昼忙问:“疼么?”
“还好。”莫迟吐了口烟圈,用烟管指了指他的腿:“你呢?跪了那么久,不疼么?”
杜昙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他说得是自己的膝盖,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跪了很久?宫中也有你的眼线?”
“也?”莫迟眼眉一挑,迅速找到关键词。
杜昙昼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还需要眼线吗?”莫迟皱了皱眉,仿佛他问了个很蠢的问题:“看你走路姿势,就知道你膝盖不舒服。再想到今日你常服闯宫,算是御前失仪,以你办事这么妥帖来看,肯定是进宫向皇帝请罪去了。文臣请罪能怎么做?总不至于打自己几棍吧,那就只剩跪了。”
被他看穿,杜昙昼也不再隐藏。
天寒地冻,青金石又冷又硬,他跪了一个时辰,确实感觉膝盖有些刺痛酸软。
他揉了揉酸疼之处,感叹道:“这世上应该没人能在你面前撒谎不被拆穿吧。”
莫迟问他:“疼么?”
“还好。”
莫迟于是把烟管递向他:“别忍了,抽两口吧。”
杜昙昼谨慎地看了他一眼。
莫迟:“不要这么抗拒,这里头都是些最常用的活血镇痛药材,没有阿芙蓉。那东西容易上瘾,使用需极其小心,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不会用的。”
杜昙昼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生疏地将烟头含在嘴里,然后吸了一小口——
“咳、咳咳咳——!”
浓烈的药味直冲杜昙昼天灵盖,他只觉鼻间一片酸涩,眼尾不受控制地溢出湿意,咽喉间苦涩辛辣,就像猛灌了一口泡了十年的药酒,味道惊天动地。
杜昙昼一阵猛咳,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呛咳,他抹去眼角的泪珠,沙哑着嗓音道:“怪不得……你每次抽它,都是一副,咳咳、苦大仇深的表情。”
莫迟单手撑在腮边,曲起一条腿搭在另一边膝盖上,望着他窘迫的模样,听到他说的话,慢慢露出一个笑容,“终于有人能体会我的感受了。”
他拿回烟管,脸上笑意越来越深。
原本总是低垂的眉目舒展开来,眼睛笑得弯弯的,嘴角露出一道欣然的弧线。
这是他第一次在杜昙昼面前,表现出开心的样子。
杜昙昼止住咳嗽,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有点不忍心问出那个问题。
——那个他在回府的马车上就想问的问题。
冷容有一句话说得不对,那戒指上的纹样不是焉弥贵族常用,而是专属于焉弥王室的团案。
莫迟如此痛恨和焉弥有关的一切,为何会随身带着严密王族的戒指?
杜昙昼收回目光,思忖顷刻,从袖中掏出那枚戒指,放到矮桌上。
“你的东西,我帮你从冷容那里要回来了。”
第25章 “是焉弥的小王子把我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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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迟见到戒指,脸上的笑意淡淡散去,却没有停留在一个严肃的神情上,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怀念。
杜昙昼想了很久,才想到一个足够婉转的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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