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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冷容在说:“……陛下怎可这般心软?对付此等乱臣贼子,当用雷霆手段……”

杜昙昼不再停留,大步走出宫外。

杜琢伤势好了大半,重新肩负起护卫之责,尽忠职守地候在马车旁。

“会临台,带人去拿赵慎。”杜昙昼神色凝重,大步流星上了马车。

赵慎是赵青池独子,与父亲不同,他生得文弱,三岁时第一次在府里看人练剑,当晚就吓得发烧了。

他的祖父心疼孙儿,不愿看他当兵吃苦,便让赵青池将他留在京城,以后当个文官也能报效家国。

赵青池见这小子确实不是练武的料子,就打消了上阵父子兵的想法,将他留在了缙京,孤身往毓州赴任。

赵慎从小受的都是满口之乎者也的文人教育,及冠后,蒙父亲荫,得了个七品的太常博士做。

赵慎每日里勤勤恳恳,点卯从不迟到,长官交代的公务准保按时按量完成,为人又谦虚低调,在同侪中人缘不错。

赵慎半年前刚娶了妻,如今夫人已有四个月的身孕,过不了多久,赵青池就要有孙子了。

傍晚时分,赵慎刚完成当日的公务,从太常寺走出来,太常寺离赵府不远,赵慎每日都步行来往公署,这一日也不例外。

他刚经过巷口,四周便突然拥上来一群翊卫,不等他开口询问,翊卫一拥而上,往他头上蒙了个黑布袋,用麻绳将他一捆。

赵慎没发出任何声音,就这样被人轻松绑进了临台。

临台正堂,翊卫压着他跪下,赵慎惊慌失措地挣扎:“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案桌后的杜昙昼一抬手,翊卫就松了他的绑,将黑麻袋摘去。

赵慎眼睛一眯,缓了老半天,才认出眼前的杜昙昼:“杜侍郎?!怎么是你?那这里就是……临台?”

临台掌刑狱,所有七品以上官员的刑罚,都交由此处处置。

一见到自己身处临台,赵慎就感觉大事不妙,望着杜昙昼,紧张地问:“杜侍郎,你这是——我、我犯了什么事吗?”

杜昙昼面容平静,淡淡道:“只是桩小事,赵公子不必忧心,本官听说白财神坊内,有间名叫中心醉的酒肆,赵公子可曾去过?”

“去过啊!”赵慎答得相当痛快:“我和那里的掌柜关系很好,他家的葡萄酒是别处都没有的味道,我经常去喝,还买了几桶放在府里,时不时取来饮用。”

杜昙昼面色一沉。

赵慎立马发现了,急问:“中心醉的掌柜出事了?”

杜昙昼避而不答,又说:“听闻赵公子喜爱养马?”

“正是!”赵慎可以算是有问必答,从无迟疑:“我在城外的西常马场养了几十匹马,其中一匹通体雪白,被我起名曰照夜骓,是我最喜爱的一匹良马。”

说完,他觑着杜昙昼的脸色:“可是那马出了问题?”

杜昙昼没有回答,反问他:“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中心醉的掌柜是焉弥人么?”

“什么?!”赵慎大吃一惊,呆坐在地上。

赵府。

有小厮从外一路跑进府门,径直去拜见赵慎的夫人。

赵夫人认出他是陪赵慎同去官署的下人,见他急匆匆赶来,忙问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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