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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度日。
李文翾那时是这样想的,因而对她严苛要求。
相思却并不大懂,模模糊糊地觉得,阿兄好像有些嫌弃自己。
等到第二日,夫子夸赞魏相家的魏小姐,说她文章写得甚是秀美,字迹也端庄,魏小姐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微笑颔首:“谢夫子谬赞。”
夫子捋着胡须呵呵轻笑:“不必自谦,有乃父的风范,甚好。”
相思一回头,只觉那魏小姐灿灿若朝霞,美得不可方物,心道,这便是大家闺秀吗?同她这种边关长大的小土包,确切是不大一样的。
阿兄把她头掰回来:“看什么这么出神,字都认全了?你不必同她比,有她一半便足够了。”
语气有些凶,仿佛在说,她那样的,你这辈子是拍马莫及了。
相思垂下头,目光从那一页密密麻麻的字上扫过,仿佛一万只蚂蚁从眼前爬过,凌乱潦草,看得人疲惫心累。
一多半,她都不认识。
她有些难过,亦有些委屈。
大约还有一些被衬托后灰头土脸的自卑。
她“啪”地把书一合,竟是任性起来了:“读不懂,不读了。”
她心想,自己八成是做不了太子妃的,尽管她也并不大懂太子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相思觉得自己既做不了太子妃,便不能享受阿兄的照拂,于是她把自己的东西从他那边都搬过来,又觉得既然得了这么久的照拂,那便已是亏欠。
既然他觉得魏小姐好,那这太子妃便让给她吧!
课间,她抱了自己的书册,闷头坐到魏小姐那里去,对魏小姐言说:“你若有需得我帮忙的,尽管吩咐我就是,我做你的伴读。”
把魏小姐吓得连连摆手。
相思还未发挥,便被回了课室的阿兄一把拎走了。
他瞧起来甚是生气:“不过是文章写得漂亮了些,你便一脸崇拜,还要同人家一道坐,我书也念得好,怎不见你黏着我?”
于是相思生相思的气,阿兄生阿兄的气。
但是到最后她也没能摆脱阿兄。
阿兄这个人,实在是一根筋,大约是他祖母太后老人家说要许相思日后给他做太子妃,他便只想着把相思培养成太子妃,也未想过,到时寻个更合适的来当。
也可能那时还小,人总会长大的。
念春听三小姐夸起相府千金来了,不由更郁闷了:“三小姐您一点都不着急。”
雨渐渐大了,相思终于关了窗,丢了书卷,往榻上一蜷,背朝两个人,颇有些寂寥地道:“这世间,总归各有命数,他若寻别人,那只能说我的归处在别处,无妨。”
她重复道:“无妨。”
*
相思大约是太久没回来,加上一路生病颠簸,到了都城有些水土不服,病恹恹的没个精神,晚上早早就睡了。
但却睡不安稳,反反复复做着梦,梦里都是小时候。
刚去皇城的时候,也睡不安稳,太后她老人家瞧起来很凶,太后身边伺候的人也都看起来很严肃。
太子话少,通身气度非凡,看起来也让人望而生畏。
偌大的东宫,上上下下各司其职,她好像个局外人,总是站着也别扭,坐着也别扭。
想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回家。
想念母亲和父亲,午夜梦回,总是思念完毕,才想起来,他们都不在了。
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睡不着,起身去殿外坐着,月亮高悬在高墙之间,她瞧着,总觉得不如边关的月亮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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