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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因为他再卑鄙也不能卑鄙到拿这件事来威胁张瑾。

因为张瑾不爱他。

程锦英太了解张瑾了，他是个责任感极强的人，就算他不爱他，在知道自己被他完全标记并怀上了他的孩子以后，他一定会选择回到自己身边。

这当然是程锦英一直以来渴望的，但此刻又不能这样做的——他不能让张瑾戴着道德枷锁被迫留下。

那样他就真的大错特错，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了。

“……你在干嘛。”回过神时发现季寅杰离自己很近，像刚刚那群傻逼一样凑在自己后颈附近，程锦英露出排斥的表情向后仰。

“你好像变质了，烂掉了。”季寅杰沉吟道，在程锦英腺体处又嗅了嗅，他刚刚释放过的信息素还没完全消失。

“什么？”

烂掉这句话有歧义，听起来像在骂人，季寅杰笑着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指的是你的信息素。你的信息素像花瓣腐烂的气息，闻起来……不那么纯正。”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么说吧，我在国内有个哥们儿，他是个Enigma，混蛋脾气一个，看中个Alpha，Alpha不喜欢他，他硬是给人强行标记了，让他成了自己的专属Omega，听说那个Alpha崩溃了很久，但最后又不得不和我哥们结婚在一起。”季寅杰默默观察程锦英的反应，不错过他脸上每一种表情，目光精得很，“那个Alpha后来释放的信息素就类似这种——变质了。”

“难不成你也被标记过了。”季寅杰故意停顿了一下，语气耐人寻味。虽然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问出口的话听起来却不像是在开玩笑，“程锦英，你被张瑾……完全标记了？”

第73章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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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英没有露出被冒犯的表情，直接矢口否认，一连说了三遍不是。

“不是就不是了，反正真被标记的话遭罪的是你，你是个Alpha，也应该清楚被标记过的Omega没有Alpha在身边会有多痛苦，可能连发情期都熬不过去。”季寅杰沉吟，“Omega尚如此，就更不用提被Enigma这类怪物标记过的Alpha了。”

程锦英静静注视着季寅杰，目光坦然得有些麻木。

至少在这段时间里他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妊娠期间不会发情——虽然医生同样提醒过他怀孕一方孕期性欲也会提高这一点。

程锦英起身离开，临走时，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希望你不要在张瑾面前乱说……这样我们都会很麻烦。”

季寅杰目光探究地看着程锦英。

他变了好多，仅仅在认识他的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就觉得他变了好多——如果季寅杰认识最开始的那个没心没肺的程锦英，他就会发现不是变不变的问题了，这简直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那些强撑着的倔强像沙漏里的流沙在被缓慢地耗尽，倒计时的尽头，努力掩藏的憔悴挣扎几乎要一览无遗了。

“别想太多，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季寅杰叹了口气，还是决定不多管闲事了。

本来他跟张瑾就不对付，就算眼尖观察出什么也不想告诉张瑾。既然眼前这位不情愿，那他不如安心做个看热闹的乐子人。

况且季寅杰也没什么机会能见着Enigma，再次见面时都快两个月过去了。

那天他去志愿者活动中心接向灿回家，迎头碰上张瑾。

早上听向灿说今天的活动要五点钟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