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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小，也曾那样天真地信了。

可是呢，可是恩师口中的上天好像不是很喜欢他，也总在一次次的苦难里告诫他：你的人生根本不需要光亮，不需要完整，张瑾，要做到什么地步你才能死心。

张瑾不妥协，活到今天，走到现在，回头看看，他好像是有点累了。

他所期盼的过去，不过是个苍白的泡影。

他没有过去了，程锦英也不爱他。

张瑾抬起头，看向程锦英，那双眼睛红得吓人，眼泪一颗颗从里面落下来，他伸手去摸程锦英的耳垂，慢慢挪到他的脸上，“程锦英，我也想干干净净、光明正大地认识你。可遗憾的是，我没那个运气。”

程锦英张张口，发不出任何声音，张瑾哭了，这是他脑子想的唯一的事。

张瑾轻轻说：“这次我没有办法原谅你了，小英。”

程锦英忽然明白了什么，慌慌张张去抓张瑾的手，“张瑾，不，你听我说……”

“就到此为止吧，程锦英，我们就这样从彼此的眼前消失吧，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程锦英的心狠狠一坠：“张瑾，别，求你别说了……”

可最后他还是听见了张瑾亲口对他说：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程锦英。

第54章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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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楚在楼下抽了半支烟才走。

通往市中心的道路两旁亮起灯，肖楚降下车窗，烟蒂扔出去，手没收回来，风顺着指缝急速略过。

夜晚车流稀少，肖楚车子跑得很快，一台车从另一条路上突然逆行向他冲过来时他没能及时反应，车前灯发出的光线猛晃了一下他的眼。

肖楚玩了命地握紧方向盘往右转，轮胎在路上擦出四道漆黑的车痕，不受控地冲出几百米后一头斜撞进路旁的防护栏，安全气囊砰的炸出来。

肖楚颈椎一阵强烈的疼痛，还没从巨大的冲击力里缓下来。

“疯了……”肖楚低声笑了下，尝试着动了下脖子，颈椎处应该是受伤了，疼得他动不了。

他费力抬起眼睛，隔着碎裂的眼镜片从后视镜里看着男人从车里下来，朝他一步步走来，然后在他车门前停下，冷声说：“下车。”

肖楚：“这么想和我同归于尽吗，张瑾。”

张瑾面无表情，依旧重复道：“下车。”

肖楚呼了口气，强忍着脖子不适，伸手打开车门，结果皮鞋刚沾地，人没站稳就扑通一声跪下去，双膝重重砸在地面，肖楚咬了下牙，额上冒了冷汗。

张瑾说：“起来。”

肖楚手撑着后背车身，扭曲地笑道：“好玩吗。”

他知道张瑾是个Enigma，只是手里的资料却只显示他是个不会释放信息素的残次品——得到这样的情报也不算被糊弄，毕竟张瑾释放信息素的动机少之又少，调查的人的确一次也没有见识过。

只能说他们都被这个残次品骗了。

此时张瑾的信息素像数把沉重的镣铐枷锁施加在肖楚身上，口中说让他起来，却丝毫不给他动弹的机会。

张瑾又说了一遍起来，肖楚死咬住牙关硬撑着起身，但是立刻又重重跪下去。他疼得眼前发黑，黑夜里无声的愤怒刀割着他的神经，他被Enigma恐怖的信息素压制得无所遁形。

“起来。”张瑾沉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