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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循声往书架那边走去,笑道:“我可发现你们了!”
两个孩子发出一阵尖叫嬉笑,互相推搡着要跑,弄得书架一阵颤动。
柳士白眼瞧着书架上面堆得满满当当的竹简就这么滑了下来,来不及出言提醒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孟允棠与书架之间,抬起双臂将孟允棠周全地护在身前。
竹简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全都砸在了柳士白的后背和头上。
两个孩子刚从书架与墙壁之间的缝隙里钻出来,看到这一幕,吓呆了。
柳士白放下护着孟允棠的双臂,侧过头对两个孩子笑了笑,温和道:“阿爷没事,出去玩吧。”
柳文皓这才松了口气,对柳士白和孟允棠都作了一揖,稚声稚气地道歉:“阿爷,孟姑姑,对不住,都怪阿皓淘气,下次再也不敢了。”
“无碍,怪阿爷没把书卷放好,不怪阿皓。”柳士白安慰他道。
柳文皓这才带着孟础基跑了出去。
孩子出去了,柳士白退后两步,向孟允棠行礼道:“方才一时情急,唐突了小娘子,还请见谅。”
孟允棠刚才也有点被吓着,此时看他,原本洁净的锦袍前襟因被她举在手中的羊肉串蹭到,沾了大片油污和肉串上洒的香料,污浊不堪。而且有一条血迹顺着他低头作揖的动作,从他耳后蜿蜒到了他白皙的脸颊上。
她顿时有些结巴道:“柳、柳郎君,你流血了。”
柳士白从袖中拿出帕子去脸颊上擦了下,看着帕子上的血迹对孟允棠道:“出血不多,估计只是擦破了皮而已,孟小娘子不必惊慌。”
阎氏从院子里闻讯赶来,紧张地握住柳士白的胳膊上下打量,一叠声地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被竹简给砸了呢?哎哟,你脸上怎么有血?春芽儿,春芽儿,快派人去太医署请医师来给你大兄瞧瞧。”
柳明绿答应着要走,柳士白忙唤住她道:“小妹,不必去了。太医署就那么几个医师和医工,竟日忙得很。我没事,就是被竹简擦破点皮而已,不必去劳动人家。”
“真的吗?都出血了,可马虎不得。”阎氏不放心,毕竟她就这一个儿子。
“真的,待会儿我自己上点药就好了。怪我自己没把竹简放好,又没锁好门,阿皓进来碰到了书架,竹简掉下来差点砸到了孟小娘子,真是抱歉得很。”柳士白道。
阎氏这才想起孟允棠还在一旁,忙又问她:“你呢?受伤了没有?吓着了吧?”
孟允棠腼腆摇头,道:“多亏柳郎君帮我挡住了,我没事。”
阎氏这才放下心来。
柳士白受了伤,阎氏和柳明绿自是没有闲情逸致继续张罗炙羊肉了,孟允棠就带着孟础基回了家。
柳家院里,阎氏看着裹好了耳后的伤口,又在书房忙忙碌碌搬书简的柳士白,焦心道:“你刚受了伤,就不能歇会儿?要整理这些书也不急在这一时。”
“怎么不急呢?今日好在是砸到了我,要是砸到了阿皓或是孟家小郎君,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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