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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外伤?让我看看。”
但他卷起袖子之后,季璟的语气明显失望:“只有刀伤?有没有谁用一块烙的铁往你身上烫?那上面的图案是什么?还有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金发绿眼的孩子,大约一二十岁?或者一个白化病的男人,还有一个人有机械手臂?”
季天蓼怔愣住了,季璟看他完全不知情,就要挂断通话。
“都没见过…但今天真的挺险的,我其实…差点……”只是想多留妈妈说一会话。
“可以了,我知道了。”季璟只这么说,然后就掐了,连说晚安的机会都不给儿子留。
电视一直开着,季天蓼总这样,爱多开几盏灯,不看节目也要听个响动,显得家里气氛没那么冷清。他也看到那则循环播放的新闻,这一天太乱,没有整理思绪的时间,这才真正反应过来:如果没有封聿,他的名字已经出现在警方讣文里了。不由更去想那个怀抱,把一团火送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就像一只熟睡的雏鸟,并没有那样无枝可依。
心里五味杂陈的坛子打翻了,这时手机来了一条信息。
“小叔哈哈哈哈哈 我偷到大哥哥号码了 一百万独家卖你哈哈哈哈![狗头][狗头][狗头]”
第11章 一墀月浸紫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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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蓼交叉着胳膊,抱住脖子蜷着坐了一会,然后调整呼吸打过去,但好半天没开口。
可以明显感到对方是被吵醒了,带一点沉厚的鼻音:“蓼蓼,还不睡觉。”
热度猛地直烧上身来,高潮射精的时候,封聿就含着自己的耳垂叫他“蓼蓼”,这一下条件反射,让他不得不想起在充满汗垢、酸臭与贱价的香水气味的车厢里哭求呻吟的画面,他这一辈子都脏了,脏得透透的。
“不许这么叫!”季天蓼气得都软了半截。
“嗯,不叫蓼蓼。”不知道封聿是真没睡醒,还是想逗他玩,像舒服地翻了个身轻笑了说,“叫闹闹。”
“……”
季天蓼强迫自己无视这种令人不快的亲热,觉得恼怒反而会让对方气焰更凶,根本没有辩论的需要,爽性开诚布公说:“随你便。这通电话有三件事我要言明。第一,谢谢你救了我。第二,但是你的犯罪事实已经记录在案,不可能一笔勾销,律师函明天就寄。如果你不想被判刑的话,现在对你最有利的方案…”
感觉对方久久没动静,季天蓼敲了桌子:“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认真在听,渴了喝一点水。蓼蓼饿不饿?”
“我不吃夜宵。”季天蓼下意识回答,“你别打岔!”
“嗯都听你的。我不说话了,你慢慢说。”
季天蓼感觉气恼一点点积在心头——这个人怎么能这么闲适?难以想象那些淫猥的话,是从这样好听的胸膛共鸣中发出的。又更仿佛犯罪害怕坐牢的是他,而对方就像微醺饮一点苹果酒,正在俯身夹取甜品那样轻松惬意,采撷的就是自己这块小面包。他讨厌别人对他所生活的世界拥有生杀大权。
“明天早上跟我去医院做体检,标记必须手术消掉,不然你就等法院传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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