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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他,在背后造他的谣,对狗仔造谣和作伪证,都算。”

邻居刚想矢口否认,穆寒春又说:“有关名誉权我也报警了,如果你做过,这几天就请不要外出,配合调查。”

“随便说几句话也不行?!”邻居在门外瞪圆了眼睛,语气变得激烈,态度却肉眼可见的慌了,“嘴长在我身上——你们要是没做过,还怕人说吗?”

“怕。”穆寒春说,“当然怕。”

——没做过还怕人说吗,这是最恶劣的逻辑陷阱之一,总有些人满不在乎地指黑为白、言之凿凿颠倒是非,然后轻轻飘撂下一句“要是没做过,还怕人说吗”。

当然怕,流言可畏,谣言亦能杀人。当一个人被谣言淹没,后来的人再认识他,就只会见到一个由假象堆砌的影子。

困在里面的那个真正的“人”,无处呼救无人在意,慢慢枯萎荒芜、杂草丛生。

邻居听见开锁声,吓得后退两步,后背顶在墙上。

穆寒春的拳头挥过去。

还是宝宝的小木鱼非常听话,讲道理就立刻牢牢记住,抱着小玩具枪带着苏格拉底英勇参战。

反而是十三岁的反派大BOSS担心父亲落人口实、在记者那吃了亏,急着想去拦。

“让他打。”宁鹤用力抱住自己的孩子,“让他打痛快,有人欺负他儿子,他心疼疯了。”

这话让少年一动不动地怔住,睁大眼睛,定定看着妈妈。

妈妈也心疼疯了,要不是宁鹤的身手太好,气头上容易真徒手拆个人,就亲自动手了。

穆寒春打得没有章法。他这辈子也没打过今天这么多的架,揍林飞捷,揍小混混,揍这些冷暴力、言语暴力一个孩子的大人,他只会挥拳头。

“我儿子……我儿子。”穆寒春问,“他做错什么了?

“他半夜闹得你们睡不着了吗?他满地打滚了吗,用石头砸你们家玻璃了吗?”穆寒春问,“你们凭什么欺负他?”

“算了,算了。”旁边有人劝,试图当和事佬,“你们家这段时间是不容易,现在警察不都把人抓走了吗?都是邻里邻居的,各退一步,小孩子记性浅,过去的事就过去……”

刚才在楼下,他们听说穆寒春真联系了搬家公司,要尽快搬走,才意识到这一家人只怕是当了真,要撕破脸算账了。

守着这么一家人,谁没私下里传过几句闲话,这会儿听说穆寒春居然要起诉什么名誉权,不少人都有点慌张,只想尽快息事宁人。

“没过去!”穆寒春第一次发了真火,他厉声吼,“受伤害的是我儿子,在他那儿这件事没过去,那就是没过去!”

他吼得声音极响,楼道里一时鸦雀无声,不少人神色讷讷,视线也变得躲闪。

穆寒春抱起努力试图和爸爸摆出同一POSE的小木鱼,把家门关严,上了反锁。

他又担忧又着急,抱着小木鱼加快脚步,回去客厅的沙发里看哥哥。

被宁鹤抱着的少年苍白得像片枯草,还怔怔看着那扇关上的门,被父亲的身影笼罩,才慢慢眨了下眼,润泽安静的黑眼睛动了动。

……不要生气,他想告诉爸爸。

不要生气,他们在这里遇到的人有些冷漠,不愿管别人家的闲事,却又喜欢在背地里议论别人——但世上不只有这种人。

他们在这里格格不入,是他们来错了地方,他们可以去旅行,去找新的地方,找乐观温柔、愿意交朋友的人。

一定有这种地方,生机勃勃,有阳光雨露,枯枝也能复活,野草也能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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