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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还没碎,就能帮忙把自己的领域贡献出来,帮忙一起照顾十万盆小猫花,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风。
如果他没碎,他就用不着从现在开始,偷偷做一个稻草人。
他就敢追着银线不顾一切地跑上去。
他不用做一堆小木头人,代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的自己,陪伴他的朋友。
“行了,差不多就得了……你把我们弄成这样,然后说我们快把你打碎了?”
任兆那个奄奄一息的哨兵嗤笑:“别装了,我们不过就是打了你几巴掌,踹了你几脚,我们可从没把你当血包,谁弄碎你的你找谁去……”
“可我很疼。”时润声说,“你们对我说的话,会让我很疼。”
那个哨兵的话被打断,神色有些奇怪,鼻青脸肿盖住的眼角跳了跳。
小缄默者临出发前,把反派大BOSS传授的详细鉴别方法记得很牢。
第一步是必须得让这些人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被迫看清自己做过了些什么以后,依然有些人会无动于衷,不以为然——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就说明已经彻底变成了“兽”,不会再变回人了。
那种人甚至不是兽群,兽群尚且知道些道理,最凶狠难驯的狼群也懂得报恩。
只有那些被欲望驱使的最低等的兽灵,连意识都不完整,浑浑噩噩游荡,混沌的血色瞳孔里只有天敌和猎物。
倘若还有反应,那就还有得揍。
得一直看,只有彻底看清了,才能继续动手揍,不能让他们糊里糊涂地挨打。
什么都懂的反派大BOSS说过了,这是必要的流程。
如果怎么都不肯睁眼去看,就得使用一些强制手段。
那哨兵忽然见鬼似的惊恐大喊,其他人也吓得接二连三叫起来,他们眼睁睁看着林间的雾气流动,有几个和他们一模一样的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他们看着自己的身影,那些人影得意洋洋,拖着那个小哑炮扔在地上,连打带踹,直到那个小小的影子完全不再动。
人影的脸上没有仇恨——不是他们口口声声说的仇恨,而是种扭曲的狰狞快意,这一刻没人心里想的是父母。
但凡他们记起牺牲在任务里的父母,记起教他们堂堂正正地使用言语、堂堂正正地做人的父母,也不会心安理得地做出这些事。
“又不动了,真不经打。”有人走过去,踢踢那个小缄默者,“他不会回去告状吧?那可是个A级任务者的队伍。”
“不会。”边上的人影不以为然,“缄默者的伤好得可快了。再说,他这是替他爸妈还债,等还完债就不打他了——说不定以后还能组个小队,就像咱们爸妈。”
有人活动着手腕,闻言就点头:“可怜成这样,收留他也不是不行,不过他得自己挖个洞钻进去,别来招咱们烦。”
有人拎起没动静的小缄默者,随手晃了晃,一群人嘻嘻哈哈地笑:“小哑炮,听见了吗?你可得感谢我们,还念着点当年的情分……”
身在其中时,或许尚且有些难以察觉,这样以第三视角旁观,才能看清他们说这些话时不加掩饰的得意与狠毒。
和他们最恨的那些人没有任何区别,和那些因为他们没了父母,就管他们叫“野孩子”,得意地放肆欺负他们的人没有区别。
任何一个人来看,都不会通过这些少年向导和哨兵,想起当年那支以言语为荣、捍卫村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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