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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瑜牵着时润声的手,和他一起穿过斑驳树影,让星星点点的阳光落在身上:“他在疼,他很不舒服。”

小缄默者被否认了太多情绪,这种“否认”事实上比删除情绪模块还要更棘手,因为它在实质上,是剥夺了一个孩子拥有这些情绪的权力。

时润声的情绪很稳定,这种稳定有与生俱来的天性,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来源于那些“不允许”。

那株吸血的寄生树,是为了私心,不允许小缄默者承认疼痛、难过和害怕,不准他向其他人求救。

那些少年哨兵和向导的指责,时润声也并非不疼不痛苦——但他是队长的儿子,他从小就牢记这一点,牢牢记着自己必须得照顾别人。

即使有了反派大BOSS的倾囊相授,他们的反派小BOSS在揍完人之后,想的依然是“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心软纵容,就不会让这些人变成今天这样”。

世上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讽刺。

那些伤害人、肆无忌惮发泄恨意的少年,能歇斯底里地喊自己受了多少苦多少罪。

反而是最懂事、最温柔、像是湖水一样包容着所有人的孩子,被强迫着把所有的难过都吞回去。

明明在那次任务里,时润声也失去了爸爸妈妈,从此再也没了家。

“他因为这些很疼,很难过。”

系统抱着情绪探测仪,小声汇报:“直到现在,他才允许自己为这些遭遇难过……他以前都把自己当成一个大人,当成真的队长。”

“是啊。”穆瑜说,“我们的小队长很累了。”

系统有点担心,它还没见过这么安静的不舒服:“我们不用做什么吗?”

“暂时不能。”穆瑜说,“我们得先让他知道,‘感觉不舒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这原本就不该是由一个孩子来背负的重担。

时润声在重新感觉到疼,他在领域里对自己下的“不疼”、“不难过”、“不害怕”的暗示在逐渐失效。

但学什么都极快,现在已经学会了拿着小花铲给小花盆松土的小缄默者,唯独在把情绪发泄出来这件事上进度缓慢。

疼了就把伤口亮出来,不舒服了就钻进怀里吭吭唧唧,累了就坐下来不肯走……这些原本都是用不着学的,小孩子生来就会。

可如果已经彻底忘记了这些,要再学会,那就有那么一点困难,有那么一点棘手。

这是个沉默了太久的孩子。

能在最安静的夜晚,在草叶下面淋一小片露水,仿佛就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接住被绊倒的小BOSS,把时润声抱起来,摸摸小BOSS的脑袋:“这一点不太像我。”

系统唉声叹气,一条绷带无声无息缠在时润声的右手上,自己打了个蝴蝶结:“他爸爸妈妈很好,要是当初没那么教他,就更好了。”

“如果他父母知道了这件事,会很后悔的。”穆瑜说,“他们没想让自己的孩子这么辛苦。”

“他们不会舍得自己的孩子这么辛苦,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他们就会让小木头人不要背负那么多,去找自由。”

穆瑜说:“想种麦子就种麦子,想养小鸡就养小鸡。”

时润声听不到反派大BOSS和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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