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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辈子的教训,杜槲原本也没打算再不管不顾地把时润声往死利用——在他看来,是因为那种用法竭泽而渔,彻底把时润声用废了,这才会吃苦头。
这次他会好好对时润声,既然时润声到死都想回家、都还想叫他哥哥,那就满足这个小哑巴也没什么。
在杜槲的印象里,时润声简直太容易满足了。
只要在那个小缄默者伤痕累累追上来的时候,扶一把、给他喝碗热汤,就能哄得他忘了疼,一步不落地继续跟在队伍的尾巴上。
要是能让队伍停下来,等一等他,时润声能高兴得话都说不清楚。
杜槲已经想过了,他打算以后都叫人盯着时润声,不把人随随便便丢下就走——只要能保证了时润声的安全,剩下的就都好说。
一瞬走神,听见惊呼声,杜槲才发觉自己使用了过强的攻击系言语。
他满脑子都是怎么把时润声弄回去,怎么更好地让时润声发挥价值,这样的想法干扰了“言语”的力量,让哨兵的攻击也走偏,直奔向了角落里的时润声。
杜槲脸色骤变,疯狂迅速试图中止攻击,却已经来不及。
“想要收回前言吗?”有声音问,“你有一次机会。”
杜槲几乎是下意识地答了“想”,随即心头就陡沉:“不,不想!我说错了,我——”
一股强悍到叫他战栗的、几乎能将他碾碎的磅礴压力骤然降临,此前落空的所有攻击,都在这个仿佛静止的空间里,涓滴不落地返还给他。
这就是更高一级“言语”的力量。
说出的话是不能收回的,就像泼出去的水。
假如答应了要收回,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把自己的话吞回去。
杜槲目眦欲裂,他的身体仿佛被寸寸碾碎又重接,那种疼他这辈子都没受过,像是被活生生抽了筋。
……
时润声撑着他的领域,紧紧护着大狼狗,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被攻击吞没,等了半晌却都没见动静,茫然地睁开眼睛抬头。
杜槲定定地站在原地,睁大眼睛脸色煞白,像是见到了什么极恐怖的东西,一动不动。
没有新的言语支配,A级哨兵无法在共振中擅自行动,急着喊时润声:“快回来!”
“对不起,我很快就回来!”时润声头也不回地跑向穆瑜,他扶住挡在自己身前、口中正向外溢血的异乡傀儡师,“别怕,我立刻给您治疗,请别害怕。”
时润声努力地扶着他:“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疼吗?”
年轻的傀儡师被他扶着,又咬破一包西红柿汁,一言不发地点头,用银线拽了拽他的手腕。
小缄默者看起来马上就要急哭了。
“别怕,别怕。”时润声能清晰看到他身上碎裂的纹路,手都怕得在抖,还要努力安慰年轻的傀儡师,“我给您治疗,您放松一些,请放松。”
就在刚才,被大狼狗叼住袖子的时候,时润声才猛地反应过来。
那些银线不是想要把他做成傀儡。
银线是想要留下他,让他再留一段时间——毕竟缄默者实在太孤独了。
他被来自异乡的缄默者捡到,对方把他带来这里,请他喝槐花酿、帮他把红薯烤热了一起分着吃,他们一起烤火,一起讲故事。
银线只是想让他留一下,留一下再走。
如果时润声没有家,他一定是完完全全舍不得离开的。
他急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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