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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商远没想过这个,他呼吸不受控制地粗重了下,喉咙动了动。
负责人笑了笑:“一个笑话,对吗?”
他是林氏雇来的谈判专家,知道怎么寻找软肋和激怒对话者、逼对方在暴怒中自乱阵脚:“这些年来,穆影帝都活在外界的指摘和议论里——”
“很多人都说,他父母的死是因为他不懂事。”
“说他明知道父母从事高危工作,却还是闹着要礼物,才会导致所有坏事的发生。”
“说他的养父之所以受伤,全是他父亲盲目自信导致的结果,这种失误对穆寒春而言,本来完全不该发生。”
“说他这辈子都要还债、都要赎罪,欠林家的他永远都还不完。”
“不论他自己是怎么想的,这些声音都持续存在。而他以牺牲身体为代价的、高强度的工作,也证明他并非不受影响。”
负责人说:“他现在终于解脱了,得以隐退过平静的生活。然后你强行把他扯回这个环境里,逼他揭开伤疤,告诉他这些年都是笑话,是他自己不信任他的父亲——”
商远动了手。
准确的说是动了脚,他重重踹了一脚秃头评委那个椅子,转椅惊天动地地撞上那个负责人再连着两个人一起撞墙,轰的一声。
经纪人几乎是吓得呆住了,随即回过神,扑上来想拦,几下都没能拦住。
秃头评委整个人都缩得不敢动,像个剥了皮的鹌鹑蛋,脸上一片青一片白。
负责人只管拿钱办事,心知火候已经差不多,只要再激得商远当众打个人,情况就能恶劣到难以收拾。
当年的重金属乐队主唱脱了那身皮,用西装革履的精英范藏着,其实内里还跟当年一样,骨子里依然有压不住的暴力因子。
商远疯起来没人拦得住,唯一能拦得住他的人,也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是他自己不信任他的父亲。”负责人慢慢地说,“他是穆寒春的儿子,儿子该是最相信父亲的人,可他却接受了父亲会违规操作赛车的可能性……你觉得他能承受这个吗?”
商远的眼底已经隐隐充血,甚至只是张了下嘴,都没反驳“你他妈疯了吧那是个才三岁的小孩”。
是人都知道这完全就是歪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那又怎么样呢?
“穆影帝隐退的时候,身体和精神状况已经都很差了。”
“你这么刺激他。”负责人说,“不怕他出意外吗?”
商远死死盯着他,嗓音阴冷:“你、他、妈、找、死。”
负责人未必是在找死,但至少也是在找揍——这些话的确会在网上出现,这个事实会让这些话变得更欠揍,更让人憋屈和恼火,更容易失去理智。
比如商远,比如远处那个不如索性一起处理了的红毛小子……这种时候讲道理的欲望已经极限趋近于无了,只剩下最简单的念头。
负责人算了算这次林氏给的价码,不打算真把自己陪进去,扯过秃头评委当人肉盾牌。
没等他暗中打开录制设备,就听见身后有人出声:“商远。”
已经被拎起来的转椅几乎是让这一句话生生刹住。
商远大口喘着气,胸口激烈起伏,整个人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有些僵硬地迟缓抬头。
“你……你怎么,怎么没走?”商远慌得差点把转椅藏裤兜里,生硬地压低声音,“我们——我们谈些事,谈的不太愉快,跟你没关系……”
那个红毛小子的经纪人缓声说:“穆先生知道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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