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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虫的常识很少,情绪也十分简单,贺阑猜想他或许对“生气”这种情绪都很陌生,所以在得知贺阑对他的欺负,其实是种变相的复仇,贺阑对他从来不是以伴侣的态度时,他只是独自流露出了些许委屈。

他没有哭闹也没有折腾,只是那副安安静静的样子,仿佛想明白了自己并不是真的被宠爱着的,所以他连言行都小心翼翼了许多。

在贺阑开口之前,他就主动把自己塞进了房间里,不打扰贺阑,也不给他添麻烦。

贺阑隔着一扇门看这副模样的阮煦,也是到现在才发现,这个雄虫并不是对着谁都会毫无防备地露出笑容的。

贺阑将莫名升起的烦闷藏起来,转身去阳台掏出了烟。

夜晚很长。

第二天贺阑醒来的时候觉得额角有些抽疼,他木着脸走出房间,发现阮煦已经端正地坐在了餐桌前,桌上是两份生活机器人提前做好的早餐。

看见桌旁那道身影,贺阑的脚步不自觉地顿了一下,继而他才意识到自己没什么好回避的。

同时阮煦也抬起头,朝他看了过来,笑着说道:“早上好。”

他的声音仍然是软软的,比贺阑以前见过的所有雄虫都要柔软,仿佛天生没有棱角,总会无意识地把身上的都软都袒露在别人面前。

贺阑注意到,阮煦看起来已经不再像昨晚那样小心翼翼了。

一个晚上过去,他似乎有了点变化,但又令人难以断言。

贺阑不动声色地坐到阮煦的对面,两人开始各自用餐。

阮煦以往没什么边界感,因为生活机器人给的雌雄虫食谱不同,所以吃到好吃的食材时,阮煦总会露出惊喜的表情,然后迫不及待地把食物分享给贺阑。偶尔看到贺阑的盘子里有看起来诱人的食物,阮煦又会眼巴巴地盯着贺阑,双眸明亮得像小鹿一样,轻声细语地撒娇。

每次这种时候,贺阑都会受不了地把食物交出去。

不过现在阮煦什么都没有做,他规规矩矩地吃着自己餐盘里的东西,明明看起来斯文安静,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但贺阑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现在有些蔫。

贺阑感觉到,从昨晚就开始不停挠动他心壁,搅得他整晚不得安宁的那股情绪,现在又泛滥起来。

贺阑没让那情绪统治自己太久,他迅速结束用餐,放下餐具后用布巾擦了嘴说道:“上次我问过你想做什么,你还记得吗?”

阮煦点点头:“我记得的。”

贺阑没有立即发问,盯着阮煦耐心等着,等他先在心里面想明白,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继续说道:“其实如果你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或者想去的地方,也可以就留在屋子里,我问你这个问题,只是怕你会觉得每天过得无聊。”

阮煦再次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贺阑的意思,随后他试探着说道:“我想当医疗者,可以吗?”

贺阑怔了怔,脱口道:“医疗者?”

虫族的医疗者分为许多种,有负责治疗身体损伤的,也有负责治疗精神力损伤的,当然还有照顾病人的看护者,帮助病人恢复的疗养者。

这些职位虽然雌虫较多,但相较于其他行业,的确也有不少雄虫参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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